母亲临死前嘱咐她一定要设法营救父亲,可还没等她想出办法,圣旨已经下来。父亲勾结月氏,意图叛国,罪名成立,家中男丁一律斩杀,女眷全部充入欢门。
她曾试图逃跑过,可因带着年幼的妹妹,每次都被抓回来,打得遍体鳞伤。
后来云芍告诉她,每月十五亥时,欢门都会接一批特殊的客人,届时欢门查验松懈,她可以混在客人中逃出去。
起初她并不相信云芍,可云芍说她的兄长也是薛家军,她不能看着忠良之后遭此横祸,所以才愿意冒险帮她。
为了证明自己的忠心,云芍还在老鸨面前替她说话,甚至代她接客。
她被云芍的深明大义感动了,毫无保留地相信她,满心期待能带妹妹逃出火坑。
然而她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云芍和老鸨做的一场戏,只为骗取她的信任。
计划逃跑当日,她被云芍的一碗莲子羹迷晕了,再醒来时她的脚筋已经被挑断了,妹妹也因此丧命了。
她在这世唯一的亲人离她而去,而她也成了废人,一生被囚禁在这肮脏之地。她万念俱灰,当晚便一条白绫横梁,想要就此结束自己的性命。
她知道那个高高在的伪君子留她一命,不过是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众口,至于她怎么活的,他根本不在乎。
可她若是死了,他为了昭示君恩,一定会让害她的人给她陪葬。
既然她杀不了那个伪君子,那就带走这些杀害妹妹的凶手。
就在她要窒息的时候,一支箭斩断了白绫,接着有人破窗而入,稳稳地接住了她。
屋里没有点灯,她看不清来人的长相,也不知对方是敌是友,下意识地挣扎起来:“你是谁?”
那人把她放在轮椅,默了一瞬,轻声答道:“我叫安慎。”
薛难在脑中搜索了一圈,确定不认识此人,不由防备道:“你认识我?”
安慎“嗯”了一声,蹲在她脚边轻声道:“你叫薛难,你父亲是赫赫有名的镇国将军薛绍,你母亲是京都第一才女颜殊,你是家中长女,自幼在军营长大。”
提起父亲母亲,薛难只觉得心口像是被刚才那支箭射中,锐痛穿胸而过。
“当年郾城之战,薛家军被月氏和南夷两面夹击,腹背受敌。当时年仅十四岁的你率三千铁骑,夜袭南夷,一把火烧了南夷的粮仓,生擒南夷首将,破了两军联盟。”
安慎顿了顿,语气愈加温柔:“你一战成名,是大衍子民心中的少年战神。”
不过是两年前的事,可她再听起来,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时候薛家军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夺命符,是大衍子民的守护神,现在却成了大衍王朝的禁忌。
薛难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压住心底翻涌的不甘和恨意。
这时又听见安慎语气诚恳地说:“大衍王朝有薛家军,是百姓之福。”
薛难只觉得有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拂过她的心头,抚平了她心底的怒火和恨意。
她终于卸下防备,轻声说道:“我爹不会叛国的。”
安慎朝她的轮椅靠了靠,柔声说道:“我知道。”
薛难嗅到一阵淡淡的熏香,那香味有些熟悉,她还没想起来在哪里闻过,又听见安慎说:“所以你才更应该活下来,为你父母,为你薛家满门忠烈洗刷冤屈。”
他的声音如窗外的月色般温柔,薛难满腹的委屈,霎时间便再也忍不住了。
她双手掩面,小声地哭出来:“我如今已是残躯之身,废人一个,如何帮父母洗刷冤屈?”
“你放心。”安慎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许诺般郑重地说,“我一定会还薛家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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