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难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刺得眼睛生疼;脑袋仿佛被什么重物敲击过了似的,昏昏沉沉的;嗓子里像是有一把小火在烧着,又干又疼。
她揉着太阳穴坐起来,正要下床去倒水喝,一杯水递到她面前。
“喝点水吧!”一道温柔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薛难没想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下意识地抬手做了一个防御的动作,水杯被打翻了。
她吓了一跳,抬起头,看见面前站着的陈西泽,不由一愣:“师兄?”
陈西泽看着她如惊弓之鸟的模样,胸口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戳中,蓦地抽痛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情绪,这才温声说:“你好点了吗?”
薛难有点摸不清状况,她侧头一看,自己在医院里。
她顿时更混乱了:“我怎么在这里?”
陈西泽重新倒了一杯水地给她:“你昨晚身体有点不舒服。”
“谢谢。”薛难接过来喝了一小口,脑子里断断续续地闪现一些昨晚的片段。
昨晚她去新月会所找宋运维套话,不小心喝了被下药的酒。
她借口去卫生间逃走,被宋运维的保镖追赶,在她险些暴露时被叶镜澜救了。
后来……叶镜澜吻了她!
然后……她强吻了叶镜澜!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记忆?!
薛难一时厘不清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心虚地喝了一口水。
“我是怎么到医院来的?”要是叶镜澜送她来的,那这些事可能就是真的。
陈西泽擦地板的手一顿,很快又恢复如常。
昨晚叶镜澜特意嘱咐过,不让把他送薛难来医院的事告诉她。
其实他私心里,也不希望薛难知道,他不想她和叶镜澜有过多的牵扯。
“你自己打车来的。”他把被水浸透的纸巾丢进垃圾桶里。
余光瞥见薛难的裤脚被水打湿,他又抽了几张纸巾,想要帮她擦干。
薛难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察觉到陈西泽受伤的神色后,她歉疚地看了他一眼:“我自己来吧!”
陈西泽没有坚持,把纸巾递了过去。
薛难一边擦裤脚,一边回想昨晚的事,可她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来医院的。
“我昨晚真是自己来的?”她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陈西泽淡淡地“嗯”了一声,不敢看她的眼神:“你到医院门口就晕过去了。”
薛难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西泽像是看穿她的心思,赶紧解释:“周医生通知我的。”
那个看医生知道他们的关系,通知他也不足为奇。
薛难见他眼底有一片青色的阴影,下巴也冒出青色的胡茬。
很显然,他在病房守了她一夜。
这下又欠了他一个大人情。
尽管不愿意与他过多牵扯,但薛难还是对他的照顾心存感激:“谢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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