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张角虽然在二十一世纪无恶不作,可来了这东汉末年仅仅几年光景,便似脱胎换骨一般,劝人行善,顾及他人感受,想是这乱世教会了他一些为人本分的道理。
曹平安点了点头,回道:“没有人知道我与你相见。”
“那就好……那就好。”
说罢招了招手,唤来那名军士,他朝他耳边细语几句,便让曹平安离开了。
军士跪在地上,眼泪止都止不住,像是在哭爹娘一样,他应了一声:“诺。小人这就带曹将军出城。”
张角听了,两眼一合,笑着离去了。这名军士哭的更加厉害,堂中奴仆婢女哀嚎不断,曹平安心里慌张,赶紧拉起这黄巾军士,说道:“小哥,你快送我出城,只怕晚了,这哭声惊了众黄巾将士,到时候,我想走也走不了了。”
那军士微微起身,点了点头,领着曹平安牵来马匹,径直朝城门离去,一路狂奔了二三十里,这才放慢脚步。
曹平安心里难过,这乱世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美好,一则,这人民吃不饱穿不暖,二则,这羌人、匈奴、乌桓屡屡犯进,南方蛮人又不爱守规矩,连年兵戈相向,三则,便是这朝廷腐败,宦官外戚争权夺位。
想到这里,曹平安内心竟起了那为这天下做一些事情的想法,正所谓,男儿报国志,位卑未敢忘忧国。
那黄巾军士自顾自地说道:“大贤良师乃我再生父母,小人自由失了双亲,成了一孤儿,靠那达官显贵们府邸门前的弃食为生,直到后来遇见了我家主公,是他让我吃了饱饭,待我也好,从不责罚军士。”
他转脸看了看曹平安,说道:“曹将军,这样的人,我难道还不托付一生吗?”
“嗯。只可惜老天不愿意这种人多活一阵。”
这军士听了,又抽泣起来,曹平安见了也很伤心,他忍住泪水,说道:“小哥,你有什么打算?”
“待我完成这最后一桩使命,我便解甲归田。”
“为何?”
“我自知,我们这群乌合之众哪里会是你们汉军的对手。”他顿了顿,又说:“这起义本就是一场做给朝廷看的戏,只是那地公将军和人公将军却不这样想。”
“这话怎么说?”
“我家主公根本就不愿意起义,只是他那两个弟弟,一个张宝一个张梁,见这太平教教众日趋增多,便谋生了这等夺取天下的想法。”
“后来呢?”
“后来,我家主公耐不住这两个弟弟,便答应了,但我知道,我家主公并不愿意杀人,起义只是为了逼朝廷开仓放粮,救天下百姓于水火。”
“原来如此。”
“所以,我也不愿意跟着我家主公的这两个弟弟继续烧杀抢掠了。”
曹平安听了,点了点头,敢情这张角还不是黄巾起义的主谋啊,想了想,也罢,反正谁起义都一样,这张角总归都是参与了的。
二人一路行至汉军大营,黄巾军士不便出面,只得草草与曹平安道别。目送这军士走了以后,曹平安才转身走向辕门。
此刻,皇甫嵩等一干汉军将领早就候在门外了。
“都在等着我呢?”曹平安喊道,他努力摆脱着之前的伤感,笑脸相迎。
皇甫嵩冷冷一笑,说道:“贤弟真是精通这奇门遁甲之术,愚兄早就等候多时了。”
曹平安听出了他言下之意,想必,着皇甫嵩早就派人去查探了周围,没有寻着自己,便其了疑心。他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皇甫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曹平安心里有些不安。
只见皇甫嵩踱步而来,说道:“我今夜想你之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设坛做法,总得有那么些童男童女、仆从小厮,以便为自己递纸擦汗、点火烧香,你一人不带,奇怪的紧呀。”
随后他捋了一下胡子,又道:“我遣人寻你不见,这心中疑惑难解,还望贤弟给哥哥做个解释。”
此言一出,曹平安立即吓了一跳,难不成自己去那广宗城已被皇甫嵩的探子发现了?是了,这两军交战,敌我双方肯定都安排了细作、探子。
曹平安两眼一转,心中已然打定主意,便说道:“我不需要设坛,更不需要做法,我这叫‘反弹神功’那张角施什么法,我便反弹什么法,只要我找一僻静山林,盘坐宁神便可。”
“哦。”皇甫嵩根本不屑一顾。
“将军眼下已经安全了,那张角被我弹死了。”曹平安坚定地吐出这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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