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将至,曹平安放出去巡猎的军士也都悉数而来,他们有的拿着各类河鱼虾蟹,有的拿着飞禽走兽,这些人纷纷将手中猎物给卫兹看过,交付给粮官后,便领了赏赐高兴地回去了。
此时,门外走来一行五人,他们用绳索捆着一头花斑猛虎,那虎白额吊睛,全身布满箭矢,看这样子想是已经死了多时了。
曹平安见了瞬间吓了一跳,问道:“这老虎死了没有啊?”
五人之中有人大声回复道:“回将军,这大虫早就死透了。”
曹平安舒了口气,觉得这头猛虎就是今早险些让自己丧命的那头野兽,他走了过来,远远地盯了良久,深怕这野兽活将过来,张开那血盆大口把他一口吞下。
卫兹踱步而来,一时间也不知该怎样处理这头庞然大物,他徐徐问向曹平安,道:“这大虫不知将军想要作何处理。”
曹平安那里知道这野兽该怎么处理,只见他唤来粮官,问道:“军需官,你说说这头老虎该怎么弄?”
那粮官见了,微微一笑,道:“将军有所不知,这虎鞭可以滋补壮阳,这肉嘛,能通经活络,化瘀去湿,骨头就不必说了,可以壮筋骨。”
曹平安一听,想着自己从来没有吃过这等野味,以往都是听别人说那野味如何如何,他心里好奇,又想今日给这头猛虎险些吓死,便说道:“那就吩咐些人,把这头老虎给我扒皮抽筋,煮到一块,今晚好好吃他一顿。”
粮官点了点头,应道:“诺。”
说罢,曹平安走回了大帐中。卫兹分发完赏赐也跟着进去,见曹平安正躺在席上,便说道:“孟德兄这办法好的很呐,咱们得飞禽走兽六、七十,渔物若干,足够这军中撑十来天了,料想那会儿皇甫嵩的补给也该到了。”
“那就好,这率军打仗也不容易啊,我以前还认为主帅不过就是动动嘴皮子,谁知道还得考虑这吃喝拉撒,排兵布阵。”曹平安叹了口气。
卫兹笑了笑,便说:“所以这军中无我可以,但是不能没有了孟德兄。”
曹平安翻身坐起,说道:“老铁说什么呢?我没有你就不行,你跟我都生死患难了,在我那个时代,根本就不会有人这样待我。”
“孟德兄说笑了,子许今后必定重视这份情谊,肝脑涂地,为孟德兄鞍前马后。”
曹平安眼含热泪,自己穿越至此,无亲无故孤身一人,与这卫兹又非亲非故,却能得此人悉心照料,要说这古代人死板归死板,却是掏心掏肺地待人处事。
“有卫老铁这话,我就放心了,以后我还要麻烦你照顾了。”
“孟德兄说笑了。”
两人寒暄一会儿,见账外走进粮官,他令疱人端来一口青铜器皿放在案上,随着疱人将那器皿盖子掀开,一阵扑鼻的香气四散开来,弥漫在大帐之中。
粮官行了一礼,说道:“将军,这便是虎肉,疱人们用那大料与之相煮,不想竟能得此美味,您快尝尝。”
曹平安搓了搓手,拾起筷子,夹了一块虎肉送入嘴里,咀嚼了几下,感觉与其他肉类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但味道着实令人满意,便说道:“好,好吃。”
他放下筷子,又说:“你们把剩下的都分发出去,让军士和你们也都尝尝。”
粮官和疱人应声行礼后,便各自去忙手上的事务了。
“老铁,你也坐过来尝尝这虎肉,香啊,是真香。”
卫兹应声而坐,与曹平安一道拾起碗筷食着虎肉,两人吃了一阵,曹平安觉得缺了什么,便让左右取来酒水,斟满二人酒杯,说道:“来,吃这么厉害的东西,必须喝点酒,来,咱俩干了。”
卫兹举起酒杯与曹平安一饮而下,只是这酒对于曹平安来说有些过于淡了,毕竟这东汉末年还没有蒸馏技术。
酒过三巡,两人都显得有些醉意,曹平安就势躺在席上,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卫兹见他睡得死沉,令人取来被褥盖上后,便起身出了大帐。
几天后,那迟了些日子的补给总算给送到了,随行而来的还有一传令哨骑,他刚进城砦,就径直朝大帐走去。
“报!”那哨骑大喊。
曹平安听了这声音,便知道那皇甫嵩定是叫自己去打仗了,便问道:“你先别说,容我猜猜你要说些什么。”
哨骑只觉奇怪,但骑都尉这样说了,自己也不好得说话,他跪在地上,静候着着曹平安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
“我觉得你这次来吧,就是想说皇甫将军与那张角作战陷入胶着未分胜负,要我出兵协助。”
“将军怎么知道?”
那哨骑有些惊讶,曹平安笑了笑,回答道:“我又不傻,皇甫将军这些天一点儿消息也没有,若不是发生战事,怎会连辎重补给都晚了?”
“的确如此,我家主公令将军率兵渡过苍亭津,赶往广宗袭击张角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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