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瑛深居皇宫,涉世未深,警惕性自然差了些许,再加上这“道士”自语是全真教的道士,刘瑛更加是因为周伯通的缘故,多了份亲近之感,再说这里距离终南山也已不远,哪里有什么怀疑。
然而戴道晋在车内听了一会儿,只觉的此人话语中漏洞颇多,若是全真教的道士,且不说其他,依照终南山附近全真教的名头,加上附近百姓诸多信道,一顿吃食,随处皆可讨的,哪里需要忍饥挨饿。
而且这道士的语调口音奇怪,不像中原地区的口音。
戴道晋钻出车厢,小脑袋看了眼这道士,眉头一皱,随即又舒展,眼神深处却涌现怀疑,这道士面相不似中原人,高鼻深目,脸上长着黄须,而且一身道袍也不甚合身,倒是像是抢来的。
戴道晋不禁心中暗自警惕,联想到这里是终南山附近,加上王重阳仙逝,最近正在办理后事,心里隐隐怀疑起一个人来。
再瞧一眼,这“道士”胸前衣衫一滩血迹,明显是受了重伤,不由的更加怀疑。
戴道晋心里对这人身份有所怀疑,不敢多看,遂低头,又看到自己小身板,不由得叹了口气,暗自道:担心也没用,若真是欧阳锋,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即使对方身受重伤,自己也对付不得。
戴道晋只能暗自希望度过这一关。
那边欧阳锋心中诧异这女子身份后,心里念头急转,眼神瞥到戴道晋,说道:“周伯通贫道自然是知道的,这孩子莫非是周伯通的?”欧阳锋心中念头闪过,有了主意,也不在意这小妇人瞧破自己,直呼周伯通的名字。
这下,别说戴道晋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怀疑,连刘瑛也觉得不对,这一路上,她靠着手中长剑,虽没有遇到大的劫难,但好歹也是一路千山万水走过来,终是多了份江湖经验,为了自己的孩子,她也得小心翼翼。
之前因为这里是终南山附近,快到地方了,恰逢自己夫君周伯通的同门,心中放松之下,为了在全真教道士面前留个好印象,以备将来入全真教的事情,所以才多说了几句。
此时刘瑛也察觉到不对劲,据她所知,全真教教主王重阳只有一个师弟,便是周伯通,其他的道士都是他的徒子徒孙,若是这道士是全真教的道士,那也应该称呼周伯通为师叔才是,怎可直呼其名?
刘瑛听了欧阳锋的问题,心中警惕,左手将戴道晋抱在怀中,右手摸向手边的长剑,口中仍自笑道:“这孩子并非是我与伯通的,而是路途上,我见他被人遗弃在路边,见他命苦,所以才带上他。”
欧阳锋乃五绝之一,江湖经验丰富,眼光何其老辣,眼神一瞧,将刘瑛的动作收进眼中,嘿嘿笑道:“贫道身体受伤,行动不便,需要坐马车赶路,夫人可否先将贫道送到地方,再往终南山去?”
刘瑛手中摸到长剑紧握,听了这话,面色微变,强笑道:“道长说笑了,道长即在全真教修行,和我乃是同路,一起走便是。”
欧阳锋哈哈一笑,“夫人,我家可不再终南山,而在那西域白陀山上,还请夫人随我一同前往,做客一番,到时我再请周兄前来接你。”
欧阳锋却是在知晓这面前母子二人身份后,心生一计,想要胁迫二人去白陀山,之后再让周伯通拿着《九阴真经》来换他妻子和孩子,欧阳锋前脚因为抢夺《九阴真经》被王重阳破了蛤蟆功,身受重伤,不想柳暗花明,欧阳锋心中也不由的有些高兴。
刘瑛听得这“道士”说话无礼,不由得脸色一寒,右手持剑横在胸前,斥道:“你不是全真教的道士,你想干什么?”
欧阳锋扔掉手中的水囊,上前一步道:“没什么,只是想邀请夫人去我那白陀山上住几天而已。”
刘瑛一手抱着戴道晋,一手拿着长剑,右脚一蹬,下了马车,就要往旁边丛林窜去。
尽管她跟段智兴和周伯通都学过几手武功,但对付普通的毛贼还行,对付这五绝高手,却是差了不知多少,即使欧阳锋此时身受重伤,但就对敌经验就不是刘瑛所能比拟的。
欧阳锋身子一扭,跨过车架,运使白陀山上乘轻功“瞬息千里”,身影闪烁,呼吸间便来到刘瑛面前,右臂弯曲如灵蛇,刘瑛只觉眼前一花,右手腕一痛,长剑脱手。
刘瑛刚想抱着戴道晋后退,欧阳锋右手往刘瑛身上一拂,刘瑛便再也动弹不得,刘瑛心中着急,刚想出声。
欧阳锋便道:“夫人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我走,这孩子这么小,若是一不小心,伤了他,那就不好了。”
刘瑛听了,心中大急,急声道:“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欧阳锋笑道:“夫人不是说,这孩子是你从路边捡来的吗?”
刘瑛沉默不答。
欧阳锋也不在意,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塞进刘瑛口中,随后解开了刘瑛的穴道,“这是白陀山秘制的蛇毒丹,若是你不想我给这孩子也吃一颗,这一路上你就老老实实的。”
随后,让刘瑛抱着戴道晋进了马车,刘瑛不敢不从。
那车夫此时早已吓呆,对这种动辄伤人性命的江湖豪侠,他哪里近距离接触过,此时见了不知如何是好,生怕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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