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友,最近你接触到异常事物了吗?”若林老先生戴了一副眼睛,不经意间问道:“当然,你也不用担心,我就是习惯了,所以才随口问问。”
安道远没有掩盖什么,他将风之旅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对于若林老先生这样的超越神明不知多远的存在,遮遮掩掩还不如敞开心扉来的有意义。
“原来是这样,看来东京都最近大概要和新的秘境相连了,所以才会产生空间法则的翘曲。”
“难道是收纳法庭吗?”
安道远回想起三筱说的话,这个世界上存在能够干涉规则,收容规则的伟大存在,他们存在于现界,却又存在于无数彼岸,所以哪怕子守夜人中的存在信息也少之又少。
“都是往事了,我现在啊,只是个开书店的老头子罢了。”
若林老先生没有什么架子,只是笑着摆了摆手,看起来倒也确实像一位开书店的老者。
安道远便也没有多问,毕竟这些事情,其实细细想来,倒也不难猜出。
他把这三本书又收回了包里,老先生既然送给他了,大概也不会缺了这几本书,自然就没必要推辞。
关于这些人情世故,安道远也是明白的。
清源泉水看着书架上放着的书,不用仔细品味,便能明白这些书中都蕴含着温润而浩瀚的力量,心里也就多了两份郑重。
若林老先生推了推鼻梁上的老式眼镜,跟安道远和蔼地说道:“安小友,你身后的这位姑娘看起来心里也有些不踏实。不过,在我这里,你们到也不用有拘束感,有什么想要寻找的书,说出来就好。”
清源泉水犹豫了一会,看着书架上摆着的书,向着老先生问起:“若林店长,这里有关于现代妖怪的生存指导吗?”
“哈哈,这要求我倒还是第一次听说。”
老先生看起来倒也心情很好,
“其实,生命都会寻找,属于自己的道路,不过若是小姑娘你想看见更遥远的风景,这本书可以借与你,或许会对你的修行些产生影响。”
他从书架上随手抽出一本书,那书上纹着一副绘卷,那是苍茫之上山与海的诗篇,也是自亘古而来的记叙。
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这是我一位老朋友写的书了,描述了山与海、与世间的故事,或许看完,你也就不会迷茫了,毕竟这个世界在逐渐串联起更遥远的彼岸,也就会逐渐变得更加辽阔了。”
整本书只有五页,五页皆以神形绘制出图景,绘制了亘古以前的景象。
安道远阅读过山海经,但以这种灵纹铭刻的绘卷,还是第一次见,仿佛翻开书,他就能真正回到远古的时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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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末年才通行于世的,由山经、海经和大荒经三部分组成,海经和大荒经是后人增补的,而山经大约是战国后期写成的,包括五篇。
在其结尾处有“天下名山经五千三百七十山,居地也,言其五臧“,因此早期以之名通行。所谓“五臧“,可能兼有书分五篇,地分五区之意。
“这也太贵重了。”
清源泉水这个小姑娘有些受不起。
但若林老先生倒是没有介意:“安小友的性格我很欣赏,洒脱一些就够了,所以清源姑娘你也不必推辞。”
书中翻开第一页,便是刀剑横立、锻造天地的山岳。
她合上了书,感觉自己的仅仅是阅读了第一页,精神便增长了不知多少,知道这大概是极其珍贵的孤本,便郑重的鞠了一躬:
“多谢您了。”
若林老先生又笑着问安道远:“安小友,你既然说通读了老头我借你的书,那我问你两个问题如何?”
安道远执弟子礼恭敬的说道:“老先生但问无妨,我可能有理解不合适的地方,还请您见谅。”
此时,河灯街的集会仍在继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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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河灯民俗起源甚早,始源之初,限于对大自然认识的局限,较长时间,人们认为火是万物之源,成为顶礼膜拜的图腾,吉祥温暖的象征,战胜寒冷饥饿的神灵。
渔猎时代,人们驾舟出海下湖为免风暴肆虐,在过危礁险滩或风大浪高时,用木板编竹为小船,放祭品点上蜡烛,彩纸作帆及灯笼放水中任其飘流,向神祈祷平安。
沿袭到这里,却也变成了承载思念的寄托。
若林老先生打开了窗户,让清澈而又多了丝微凉的河风伴随着笛声飘进屋里,随后他才问道:“安小友,这第一个问题,是关于世界的,你认为,什么才算是超凡?”
安道远回想起,那些将自己名字铭刻于历史丰碑上的书中之人,又看向了窗外,如此热闹的景象,却也如此自由:
“或许无名,无人知晓,但足够自由,不受拘束,或许这就是超凡。”
若林老先生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又接着问道:“很洒脱的答案,那我下一个问题是,你如何看待自己?”
安道远第一次被人问起,如何看待自己。
这个问题对于其他人或许很难回答,不过对于他而言,倒也无妨:“我是一位旅人,也是在旅途中寻求知识、遇见故事的人。”
“好回答啊,让我回忆起了曾经的过去。”
若林老先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给了他在这里看书的资格。
安道远没有功利的去寻找什么修行法,而是随手抽出一本诗集,阅读着其中的思绪。
等他们两人从这里走出去,天边的夜也已经是月入中庭了。
夜深了,两人逆着河水边,看着漂移的河灯,深一脚浅一脚地朝江水的下游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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