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书封皮绘制着一只白鲸,书名也是《白鲸》。
白鲸莫比·迪克,可被看作大自然无常力量的象征,它不像其它鲸按照季节和自身规则出没在某个水域,白鲸违反了鲸类的一般规律,它是没有线索的,是未知的。
所以白鲸莫比·迪克的存在,无时无刻都在给捕杀它的人们带来宿命般的恐惧与哀伤。
但又有谁知道,白鲸对于捕杀它的人来说,仅仅是反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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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信居的二楼里,飘带站在房间的窗口旁,她个子很小,所以必须要站起来才能看见窗台。
她的窗台上放着一盆白色的小花,它的名字叫‘雪割草’。
小狐狸仿佛看见:寒冷的冬季,在一望无际的雪田里,生长着一片白色的花园。
当冬雪春融之时就是它凋谢之日,雪割草本不是让人欣赏的,它是为自己而顽强生长。虽然是一簇一簇的,但每一枝都是以一个个体在与严寒对抗。
所以如果现在她打开窗户,这盆白色的小花应该也不会凋零。
风铃声响起。
是安道远推门走进来了。
出租车最多送到门口,毕竟属于风信居的街道是神明拥有的,自然对于凡俗之人而言,是无法观测到的。
他看见了站在二楼窗口的小狐狸,她手里捧着雪割草,眼神却不知道飘到哪里了。
所以也就换了鞋,走上了楼。
“想家了?”
直到安道远的声音在飘带身后响起,小狐狸才反应过来,她有些手忙脚乱的摆弄了一下窗台。
但其实有新谷诗音打理整件屋子,所以风信居的每一个地方都非常干净。
尤其是在她现在尝试用幽影来清扫,就更干净了。
“我没有,我只是看一看风景而已。”
她是个懂事的小姑娘,毕竟马上要去北海道了,自然不会说些丧气话,也不想给他们增加压力,不过总感觉有些害怕。
“不用担心这些,你要是有什么顾虑,都可以跟我说一说。”
小狐狸有些太好懂了,尤其是安道远还是心理学大师,对于她说的话又怎么能听不出来。
“安道远,你说我会不会找不到家了?”
她声音里带着一些颤抖,这是一直支撑着她在秘境里待下去的理由。
安道远揉了揉她的头发,和雪那柔顺仿佛丝绸缎带一般的银色长发相比,小狐狸的头发更多了些蓬松感,大概是诗音在给她洗头之后用吹风机轻轻吹干导致的。
“不会的,我保证。”
他声音里带着的自信,仿佛冬日里融化初雪的暖阳一般温暖。
此时,午后的光落下了,光线在窗沿的切割下化为层次分明的流光层,然后照射在雪割草之上,把小花映照的少了些许苍白,多了几分生机。
安道远接着说道:
“没事,害怕都是正常的,卢梭说过,人要是惧怕痛苦,惧怕种种疾病,惧怕不测的事件,惧怕生命的危险与死亡,他才会明白什么是成长,但也会因此而明白何为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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