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苑南下这一路,有时风餐露宿,偶尔也去酒楼吃顿好的,最常去的,还是街边的小摊,或者借宿农家。
哪怕是风餐露宿,师父也不会让她忍受饥肠辘辘。师父烤肉的手艺一流,不管是山上跑的,水里游的,经过他的手,都能让她回味无穷。
酒楼的菜色比京城稍微差点,但是也差不了多少,偶尔吃一会,也能念很久。
小摊上的小吃,却是各地都不同。形形色色,让她没到一个地方,都想去尝尝鲜。比如淮阳城一家辣子面,老板实诚,一大碗面让她至今想起都能咽口水。
农家的粗茶淡饭没有多少美味,却能果腹,吃的恬静。田间农伯给过她一张干饼,一碗稀饭,似乎比御膳房熬了一宿的乌鸡汤还要知足。
原来这天下的食物,居然是那般的美味。
为何前一世,她看不到这些?
为何前一世,她对这些美味那般不屑?
前一世,也是真的白活了。
一口气吃掉了两碗豆腐脑,方觉口中油腻。南宫序似知道她此时的油腻,递给她一碗豆浆。
豆浆下肚,瞬间讲入腹的油腻带走溶解。
“师父,太好吃了!”
南宫序笑,没有说话。熬豆腐脑的老年夫妻笑容慈祥,笑着说:“难得小姐喜欢,也不枉我老头子熬了半宿。”
摊子上吃豆腐脑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各处的摊贩也都活动开了,叫卖声不断。
南宫序将一些碎银子递给老伯,摊贩老伯推拒:“先生,这太多了,老身这点汤值不了这么多。”
“无妨的,难得我这徒儿吃的欢喜。”说罢,将银子塞进老伯手中。牵着唐苑走开了。
“这,这。”老人家拿了人家过份的钱,有些不安。
倒是一旁的剑客笑着宽慰:“老伯你就收着吧,人家星月宫,不差你这点银子。”
不管老伯如何心思,南宫序和唐苑已经不见踪影了。
唐苑仔细打量这座城,朔西只是一个郡王的属地,繁华比之京城,有过之而无不及。
钱庄、酒楼各有几家,各家的生意看起来都不错。布庄和胭脂铺子,不至于凋零,却是没有京城那般人满为患。
染坊里大多是妇人,也有少数壮汉搅拌着染缸,大约是开始劳作了。
站在染坊门口,能听到对面墙里传来稀稀拉拉的读书声,大约是座学堂。
穿过这条街,到了另一条街,繁华更甚。
一条宽约十丈的河,两岸弱柳扶风,河中画舫艇舟满步。
河岸两侧的廊上挂满各色灯笼,每只灯笼上都被写了字。
仔细看去,每只灯笼上的笔迹各不相同,大约是不同的人挂上去的吧。
“盼君提名早归乡,同妾携手拜高堂。”“魂入娇娥梦,一夜白首离,佳人何在?”诸如此类的诗句,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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