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维持着一种心知肚明的平衡,谁也不会真的越界将这个摇摇欲坠的平衡打破。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和朔作为旁观者将这件事看的通透,但事件的两位主人公却依然混乱不清。
慕寒月没有发现自己的话已然微微越界,让他也试探着往天秤中央迈进了一步。
她还没准备好打破天秤正中的那堵看不见的墙。那里代表着他们之间悬殊的地位、不对等的身份与日后的坎坷。
还不是时候。慕寒月不喜欢打无准备之仗,在她意识到这一点后,先他一步向后退回原地,无奈地遥望着另一端还在尝试着向她迈进的沈长乐。
两地路途较远,他们在天黑前只刚刚赶到江南驿。
其间因为有一段路乱石障碍颇多,慕寒月与和朔用步行清障的方式为沈长乐的马车开路。他多次想下来替下慕寒月,都被她以驭马之术不如他为由断然拒绝。
而这一开路,他们竟就这样走出了将近八里地,慕寒月因着有日子没怎么走过山路,加上踩到不少利石,到最后走路时竟有些许跛脚。
“怎么样,脚是不是很疼?”
他心疼的将她强行送回马车里,和朔把自己骑着的马套在马车前,坐上了车夫的位置。沈长乐则陪着慕寒月坐在车厢中。
“我没事。没想到这段路竟如此难走。看这样子,这段时间应该没人从这路经过。”
“通向中原的路一共有两条,这条是小路,算是最快的。看来他们都是从大路通过的。”
因着路途较远,到天黑时才将将抵达江南驿。三人便寻了间客栈打算在此歇脚,安顿好马匹后,他们在账台却为了房间的事起了争执。
“沈长乐,你乖乖跟和朔一间房,两人还有个照应。我自己一间,这样刚刚好。”
“不好,跟你在一起我更安心。万一你要出点儿什么事,我会心疼的。”
“我能有什么事,你乖乖的,听话。”
“你说了让我可以不必藏着掖着的,我就要和你一间房。”
账房先生一看这俩人车轱辘话说起来要没个完了,便拱了拱手,和气的说:“二位消消气,都是朋友,没必要因为这点事置气不是?不过是间房,小两口住一起也没什么。”
“抱歉啊,我们给你添麻烦了。这事我们再去打个商量。”慕寒月匆匆道歉后拽着沈长乐拖到了一边。
“沈长乐,人家都误会了,你也多少收敛点儿。”
“我倒没觉着他误会了什么。反正早晚的事,现在认下也就认下了。”
慕寒月一愣,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倚着桌角,目光盯在桌上一处漩涡状的木花纹上,陷入了沉默。
沈长乐有些后悔自己的失言,怕是自己这么心急又吓到了她。他刚想说什么,只听得慕寒月脆生生的一句:“我同意了。”
她走回账台,快速登记好后拎着包袱转身上了二楼。他们住的是一号房,和朔紧挨着住二号。沈长乐直到她进了屋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了上去。
慕寒月把包袱往桌上一丢,往藤椅上一窝。靠着扶手闭目养神。沈长乐进屋后看到她这副样子,便下楼打来热水,又要来一只深底木盆。
他端着一盆热水回到房中,放在慕寒月跟前。她睁开眼睛,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走那么远的山路,再不用用热水泡泡脚,明天便该肿了。你休息就好,我来。”
说着,他真的撩起衣袍蹲下身子,着手开始脱慕寒月的白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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