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你不需要知道,只要记住一句话‘只要有人扰乱计划,不管是谁,杀无赦!’”
“这些银子,算是买命钱。这么多钱,足够你家人好生过活了。”
“你在这算是异类,没有人会接纳你的。外族人在这活不下去。你愿意一辈子被别人踩在脚下吗?”
“我能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还能让你凌驾于那些人之上。”
慕寒月看他双目紧闭,冷汗凝结在额上,大颗大颗往下掉,就知道这人已经陷入幻觉了。她凑过去,捏着嗓子学着小孩子的声音。
“爹爹,爹爹。娘亲,爹爹去哪了?怎么这么久还不回家……是不是不喜欢孩儿了。”
爹爹……那人眼前画面流转,耳边诱惑如蛇般的声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儿子清儿清脆的童音。
“清儿,爹爹在这,快让爹爹抱抱。”
“我求你了……求你了,放过我娘亲吧,谁来救救我啊!不要叔叔,你别杀我娘亲!不!!!”
“对不住了孩子,我也没办法啊!我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我也有家人,我也有孩子!叔叔给你个痛快,来世投个好胎!”
画面一转,他眼睁睁看着自家房子起了大火,而在火光映衬下,他的妻儿脸上的血污更为狰狞。背对着火光的那个人……竟然是……
“不可能!!不可能!你说过不会连累我家人的!不会的……不会的!”
慕寒月听到他崩溃的大叫,走过去熄灭了香,又舀起一瓢水,在其中化了一粒丸药冲他泼了过去。“说说吧,怎么回事?”
解药和冷水让他渐渐清醒过来。“我说……我说,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要保护我的家人。”
“呵,说起来,你差点就要了我的命,现在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我不是什么心善的主,问你不过给你个机会,不珍惜就罢了。”
“你行行好吧,我孩子还那么小……他还等着我这个爹爹回家啊……”
慕寒月的耐心几乎被消耗殆尽,急火攻心,她抽出匕首猛的扎在他后背的木桩上。眼睛中似有火光冒出。
“是吗,那你在杀人时可想过对方也有家人在等着他回家?他们或许也是为人父母,却成了你们这帮混账东西的刀下冤魂!”
那人闪避开她如刀般的目光,心虚的低下头。慕寒月拔出匕首,冰凉的刀锋贴在他脸侧,稍稍用力,将他的头抬了起来。
“我从来不与敌人谈条件,更不会对敌人产生怜悯之心。你现在什么情报都没有告知与我,还奢望我先去帮你?”
刀刃缓缓划过,他脸上瞬间多了几道血口子。“真当我是活菩萨?你太天真了。而且,你是不是真觉得你死了我就得不到情报了?”
那人没想到她看上去不过一个黄毛丫头,却如此老练。他原以为能先骗她去保护住家人,自己再说些假情报与她周旋,看来……是行不通了。
“我是被雇佣的,我不认识雇我的人是谁,看起来,他在到处寻找我这样的混血人。我们在东敕被人瞧不起,他找过来,承诺事成之后会给我们一官半职,还给了我家人一大笔银子。”
“雇主是谁,要你做什么?”
“我真的不认识,我们都叫他神机先生。他来的时候戴着面罩,我只知道他给人的气质不像是一般人,有种……很邪性的阴煞气。我们被下达了各种命令,大多是杀人越货之类的。之前一直在中原活动,负责清除掉商会老板继而夺取商路。”
“而在慈恩寺,我们本来想劫杀江南大商路堂,但任务还没进行,你们就来了。我们计划被打断,请示过后,神机先生下令除掉所有绊脚石,不论何人,不论身份。”
慕寒月心下了然,靠着桌子抱着肩思考着。看来这所谓的神机先生,初步的计划是掠夺商路。夺取商路便可以争取更多资金,也可以……偷偷运输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而且能让他不惜一切代价,甚至与亲王为敌,这人的来路和野心绝对不一般。
她二话没说就要去找沈长乐,那人在身后喊道:“女侠,女侠你行行好,我都说了,你帮帮我家人吧。”
“我希望你能多交代点儿东西,你可以再想想。我会和丁掌司说,至于之后帮与不帮,还得看你。”
等在门外的众人都被她拉去了顺安府。此时的沈长乐正在听丁不危一通添油加醋的汇报。“王爷,千真万确,苏姑娘两下就治得那小子服服帖帖,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所以……你就把她跟那个刺客单独留在刑房了?”
“苏家大哥说了,那香有问题,我们想留也留不住啊。不过苏姑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王爷请放心。”
沈长乐心想谁家媳妇谁心疼,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他非把老丁的乌纱帽摘了,让他尝尝“银梳绾发”的滋味。
“王爷,苏姑娘求见。”
一听慕寒月来了,沈长乐腾地起身亲自去迎接她。看到慕寒月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他体己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她拽进屋里。
她跟众人说明情况后,屋中一时陷入沉默。慕寒月环顾四周,幽幽开口:“沈长乐,江南的商路万不可失了。既然他们已从中原来此,那就证明中原商路不说全部,主要的几条应该已经被神机先生收入囊中。”
“不错,我也在想该如何保住商路。江南的主商路有三条水路四条陆路。而我只拥有其中的一条水路与两条陆路。我手下的能保证不被夺走,其余的就……”
“还记得我问你的那个问题吗?”慕寒月突然转头看向沈长乐,沈长乐一愣,突然记起来那天与她上街时,她问的那句:“要不要跟我出去玩?”
“你是说……”
“我们乔装后去中原走一遭,查探一下情况。在场的诸位相信都会帮王爷保守这个秘密,对吧。”
“这……苏姑娘,王爷对卑职有知遇之恩,卑职自然不会说出去。但这可是大忌,使不得啊。”丁不危吓了一跳,连忙压低了声音阻止道。
“掌司大人应该清楚一点,这商路不光能运送货物,如果稍微动下手脚做伪装,就可以运送粮草。这样,可是关系国家存亡的大事了。”
“粮草……你是说,那个人很有可能在偷偷储备战资?他要企图谋反?!”
“谋反事小,只怕他的粮草根本不是给自己用的。而是用来通敌。他专门找一些在东敕境内的混血儿,让他们替自己卖命。这里面,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那……那我们可以上书给都城。若被那些人的耳目发现,只恐怕……”丁不危还是认为此事太过危险,一旦暴露,不光沈长乐,在场的所有人都会连坐。
“只怕王宫里……罢了。既如此,我先过去,你们留下静观其变。他们应该还是会把重心放在江南,务必要保住这些商路,如果保不住,就……”
“就毁了它们。我懂。”沈长乐按了按眉心,沉声道:“念尘,你去我不放心。还是我跟你一起。”
“丁掌司说的对,你过去恐有危险。现下,还是不要被人抓了把柄的好。”她其实有办法把沈长乐带出去,但丁不危这边,她多少有点儿不放心。
要是在自己人这出了岔子,那可真是叫雀儿打了眼。为了稳妥起见,她不能让沈长乐冒这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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