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
苏鸢睡了重生以来睡得最不舒服的一觉,硬地板和扎人的茅草令人难受的很,以至于被人从地上抱起来的时候,她顺势就环住了对方的脖子,靠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那人轻轻一笑,抱着她向外走去。
走出了牢门被冷风吹到,苏鸢才忽然惊醒,一睁眼便看见了李星楼的下巴和他下巴上的胡茬。
“放我下去!”苏鸢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脑袋也很昏沉。
“马上到了,别乱动。”李星楼的声音忽然很温柔,苏鸢听着却觉得不真实,上辈子自己刚进门那几天,这个人都从来没这么温柔的对自己说过话。
“我在做梦吗?”苏鸢问道,说着掐了掐自己的脸。
疼!
“放我下来!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谁允许你抱着我!”苏鸢猛然清醒,喊道。
周围的牢役以及跟着他们一起出来的春满楼的人听到都吓了一跳,不知道以为李星楼是来拐卖她的呢。
李星楼却枉若未闻,抱着苏鸢上了马车。
无喜和其他人不便多说,便任由他去了,转身朝着春满楼走去。
苏鸢想挣脱,却浑身没力气。
“生病了就别乱动了,好好呆着。”李星楼把苏鸢小心翼翼放在了座位上,顺手又拿了一个毯子给她盖上。
“真凶找到了吗?是谁?对了……你们知道我家的情况吗?玉夫人情况怎么样?”苏鸢闲不下来,忍着发昏的脑袋问道。
“真凶找到了,替罪羊也找到了,苏府还好,没人掺和这件事,玉夫人情况也不错……”李星楼耐心解答道。
苏鸢闻言也不问了,裹着毯子靠在马车上,脑袋忽然开始隐隐作痛,苏鸢明显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同于上辈子了,自己正在变得越来越体弱多病,越来越虚。
到苏府的时候,苏信一脸疲惫站在大门口来接她,玉卿卿的贴身丫鬟也站在那,估计是玉卿卿派来的。苏鸢昏昏沉沉想自己下马车,被早就等在下面的李星楼一把抱起来,又放在了地上。
苏鸢无奈,只偷偷看了看父亲的脸色,苏信似乎好几天没睡了,站在那满眼疲惫,看到苏鸢完整站在自己眼前松了一口气。
苏一和长平长安看出苏鸢身体不适,赶忙来扶。李星楼则站定在苏家大门前,没再向前了。
“你不进来喝杯茶?”苏鸢走进门疑惑转身问道。
“不了,家里还有事,改天再来看你。”李星楼扯出个笑脸,只盯着苏鸢说道。
苏鸢只觉得莫名其妙,怎么自己进了一趟大牢,李星楼为何忽然对自己这么好,自己恍然间,还以为自己真是和他两情相悦呢。
苏信也不说话,对着李星楼点了点头表示认可,随即转身进了屋子。
苏鸢心虚,因而只说自己头疼,没和父亲多说话,赶忙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因为自己的一个决定,不知让多少人寝食难安,在无可奈何的同时她又心怀愧疚,只能暂时先逃避了。
走到自己院门前,只见白术面色苍白站在门前,扶着墙。
苏一见状赶忙上去扶她,嘴上说着:“哎呦,小祖宗啊,你不能动!还不回去躺着,怎么自己跑出来了,伤口怕不是又要撕裂了!”
但白术却死死盯着苏鸢,满眼的自责和难过,苏鸢见状直起腰来,笑道:“你别多想,我这么做自有我的打算,你快回去养着。”
白术却依旧不肯已开目光,眼眶通红,没落泪。
“唉,往后有的是你报答的机会,你现在把自己折腾死了,以后谁来报答我?”苏鸢笑道,她心里自然明白白术心里的难过,此刻只有这样的安慰才是有效的。
白术闻言表情才好一些,却忽然跪在了地上,说道:“小姐大恩大德,白术一定誓死报答!”
苏鸢也被这姑娘的举动弄得有些想哭,赶忙让苏一把她扶起来,说道:“我知道了,现在我可要休息一下了,你也快些休息吧,否则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机会报答我了。”
二人各自被人扶着,走回了各自的屋子。
皇宫。
元宵节过后整个宫里骤然冷清下来,各国使团明日即将启程,今日都出了宫在上京闲逛,都想给自己家里人买一些大凉的东西,凉国自从建国以来发展越来越好,近些年经济更是成为各国之首。
下午时分,婉妃在御花园荡着秋千,一侍女牵着两只白狗,一侍女抱着一只黑猫,还有两个侍女各拿着两个鹦鹉笼子,后面更有两个太监一个捧着一只蜥蜴,一个拎着个白鼠笼子。
四皇子到访的时候,婉妃刚接过侍女手中的黑猫,准备回宫,刚抬脚便看见了沈无厉。
“哟,皇子大人终于有机会来看我这个老太婆了?”婉妃看见四皇子便率先张口逗儿子。
“母妃,您这是何出此言,我可日日都想你呢。”沈无厉笑眯眯上前揽住自己母亲的胳膊,撒娇道。
“多大了还撒娇?你父皇看见又要说我。”婉妃也笑道。
“母妃,我见到苏大小姐了。”沈无厉便搀着母亲向前走,边说道。
“哦?她过得怎么样?她那后母可待她好?她那个古板的爹现在还那么严厉吗?不是说和将军府定了亲?李家对她什么态度?”婉妃一口气问道,一脸求解的表情看着自己儿子。
“唉,母亲……她才是您的亲生女儿吧。”沈无厉笑道,不忘吃醋。
“你秦阿姨……”婉妃闻言赶忙解释。
“我知道,我秦阿姨对我们情深意重!苏大小姐过得很好,现在的苏夫人待她像亲生母亲一般,苏老爷虽说古板但已经没那么苛刻了,将军府很看重这门亲事。”沈无厉赶忙打断自己母亲即将开始的长篇大论,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一遍。
“那就好……你的事呢?可成功了?”婉妃闻言松了口气,才想起关心一下自己儿子。
“这件事比我想的复杂,老大那边还是逃了责,找了个替罪羊,老三又一直观望……我只能也假装自己毫不知情,当然还要感谢母亲您称病在宫里,帮了我!”沈无厉说着又开始撒娇模式。
“你这孩子,我是你母亲,帮你是应该的,就是他们那两家不是什么好角色,你多小心些,大不了……咱们也学那晋王,当个闲散王爷就好。”婉妃握着自己儿子的手,劝慰道。
沈无厉闻言只点头,眼神却始终掩在阴翳中,嘴角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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