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悟忍不住打了个抖,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见自家公子脸的表情介于“生无可恋”“绝无可能”间转换个不停,李叔朗声一笑,语气里皆是了然。
他道:“公子此刻是否很烦恼,觉得此事难办如登天?”
见昆悟犹疑不决,他又道:“是有些难为公子了。毕竟公子不像君公子那么狡猾,又舍得下脸皮不要。话说回来,不要怪李叔泼你冷水,若是公子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那这趟还是不去为妙。”
“为何?”昆悟实在摸不透李叔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知他用意何在。
“因为公子此去必败啊。”
这话就过分了啊,昆悟有些招架不住,这大门都还没迈出去呢,最信任的李叔就给他当头一棒。
方才还鼓励他来着,怎么眨眼睛间就……
昆悟感觉自己白活了。
凭武力,他真想收拾兔妖,弹弹手指的事儿。
可这事儿坏就坏在,中间夹着个不明真相的江近月。江近月又信任兔妖多过信任自己。
怪就怪在自己给她的第一印象不好。
之所以放任兔妖蹦跶,是因他有自己的打算,早前,他一来不想逼迫阿月;二来又想借着兔妖的手查查当年之事的隐情;三来是想阿月心甘情愿的原谅自己。
不管是她清醒前,还是记起所有后,都不想像当年那样夹携恩情,让她难做。
多年相伴,他愣是没看透阿月对他的“情”究竟是哪一种。
所以他不敢回应,害怕他以为的,并非他自以为的情意。
没想到这份“不明情意”辗转多年后,在见到江近月,到江近月离开后的几日里,突然爆发了。
那种蚀骨噬心的滋味,绝不会是因为失去知己好友能产生的。
那是情,真正的,男子对女子产生的那种爱慕之情。
他终于尝到以前阿月常挂在嘴边的感受,各种难言的滋味齐齐涌心头的那一刻,他真的想放纵一回,做一回市井小民,应心中所求。
可是如何才能应心中所求呢?
便是能舍得下脸皮,能屈尊。
待昆悟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正准备出门的江近月的面前了。
江近月垂眸看着被牢牢捏在燕迟归掌心里的手腕,神情愕然。
世人称之为“如兰君子”的燕迟归,竟然会做这种有损形象的动作,委实怪异的很。
赶在君霖发火前,江近月轻轻地扯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以眼神示意燕迟归松开她的手。
手的动作带动了昆悟的思绪,他顺着江近月的视线下望,才知自己无意中抓了江近月的手腕,白皙的皮肤已经被他抓得泛起红。
他愣愣地看着,半晌跟手被烫到似的,慌忙松了。
还不待江近月收回手,他似乎又后悔松得过早,再度伸手去抓。
这回一抓却抓了个空。
一只大手突然横插进来,趁机拉开了江近月。君霖一边把人往自己身后拉,一边用余光频频瞟她。
江近月一脸无辜,她也不知道燕迟归为何会突然出现,还会失礼的抓她的手腕。
可见君霖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江近月生怕两人一见面又吵起来,忙问道:“燕公子可是带消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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