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没说。”江近月拿出听雪放到桌上,“是燕公子与我说,我是人,公子是妖,不可能长久在一起,即便公子从未打算要我献祭。等到你离我而去的一日,到那时,我该怎么办?”
这些话虽是燕迟归说的,却也衬应了江近月的心思。
“燕公子说的没错,真若到了那一日,我该怎么办?”江近月认真地看着君霖,“我这个人极易动情,公子施舍给我的一点点温暖也能让我日思夜想,感动不已,我不舍,故而试探公子。”
君霖冷笑:“若果真如姓燕的所言,你待如何?”
“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
就这点出息?
还以为像她这种骨子里执拗的人,得不到就毁掉呢。
搞这么大阵仗,结果就是躲起来哭吗?
唉,他该拿这姑娘怎么是好?
君霖沉吟良久后,说道:“将来的事情谁能说的清楚。不是本公子托大,有我在的一日,姓燕的就别想把你拐走。还有,什么叫施舍给你的温暖?本公子的真心是施舍,那姓燕的又算什么?”
“算朋友。”
君霖被她的诚实气笑了:“合着本公子在你心里连朋友都算不上?”
“公子在我心里与燕公子是不一样的。”江近月不明白他为何要生气。
“你不说,我怎知自己在你心里不一样?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可是公子聪明啊,我以为你知道的。”
训人不成反被撩拨。
君霖惊诧于江近月的成长速度,好似一夜之间,她从一棵小树苗窜成枝繁叶茂能与他并肩而立的树。
不再需要他的指引和保护,却依旧想赖着他。
而她所倚仗的竟是连他都不懂的“情”。
七情六欲始于心。
心之所向的另一端竟是他?!
君霖惶恐。
身为血统纯正的魔君,他不忌讳情爱,也不在乎江近月的身份。可他长情,一旦动情,除非身死魂消,否则留下他一个人独尝痛苦,想想都毛骨悚然。
也许江近月现在贪恋的情并非情爱,可日久能见人心,又岂能不生情?
放眼三界,能与他执手偕老的魔,除却他自己,再就是传说中的糊涂神。
先不说糊涂神是男是女,是否如他所知。就算是真的,神界也会全力阻止糊涂神与他结连理。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告诫自己不可动情。谁知,人算不如天算,竟将他的命和心思纯澈的江近月绑在了一起。
这不存心要他命吗?
她不都解释清楚了吗?怎的还不高兴?
江近月曲指轻叩桌面:“公子,你在想什么?”
“在想厌月仙君与糊涂神。”君霖回过神来,拿起桌上的听雪,自言自语,“只差一点就能看到糊涂神的真面目,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
冥冥中,江近月心生出一种厌月仙君和糊涂神与她有某种蛛丝般黏扯不断的关系。
那种感觉强烈到只需听到称呼,心底就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将要破土。
君霖幽幽道:“可惜本公子运气不佳。”
偷看神界藏掖着的宝贝糊涂神时,被人家的神韵勾了魂,让幕后黑手有了可乘之机,险些提前魂归大地。
这么丢脸的事儿,怎可让她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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