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都城,耿府。
此时天微亮,一丝暗淡的晨光从窗檐洒进东厢房,透过昏暗的光可以看到房内布置的颇为清雅。
等天再稍亮时,站在屋外的几名女婢听到屋内传出轻微的动静时,领头的女婢先轻推开房门,再率领拿着洗漱的物品的女婢们步入屋内。
只见赵询穿着白色亵衣,坐在床头,头发有些凌乱。女婢们皆低着头,知道赵询不喜人近身伺候,默默放下东西便伏身告退了。之后赵询站起身洗漱一番后便简单用了些早点。
社日节已过去六日,城中已是往常般的热闹,赵询身上的伤口也已经结疤。前几日他便得到消息,城中最大帮派青帮四长老柳三曾在社日节前三天出城。
那他出城见了什么人?阿水肯定见过这个人,她告诉我有埋伏,却不肯透露是谁要杀我,可见此人与她和我都有关联,那他们又是从何得知我的行迹?思及此处,赵询脑中闪过京中几个人的脸。
看见单云从门口走来,赵询收起了满腔思诸。只见单云说道:“贺世子这几天借山城寻抚司副司一职探查到,这柳三几年前本是帮中无实权的四长老,因参与了一起命案,便渐渐掌管了青帮,这起命案与三皇子母妃有关。”
赵询一听,心想这柳三不简单。只听单云接着说道:“这真正的金全今日就会到郢都城,晚上会在醉春楼举办接风宴。贺世子现已赶回京中调查柳三底细,主母来信问您何时归京?”
“回信告诉母亲,我一定会赶在及冠礼之前回去。”赵询无奈地说道。
单云听到赵询话中带着无奈,再想到自家主母跳脱的个性,一惯冷肃的脸上竟浮现点点笑意。
赵询当然看到了单云脸上的笑意,想到与这人好歹一起长大的情分还在,瞧了他一眼就不与他计较了。“今晚撤掉护卫,你我二人单独赴宴。”
“是。”单云听到后收敛了嬉笑的神色说道。
此时的山溪镇里,阿水正在一间酒肆里喝着这山溪镇特有的果酒,山溪镇时常下雨,一个月放晴不到五天,因此酒酿经常发霉,只能酿些适宜的果酒。阿水喝了一口,只见她皱了皱眉,这酒太甜,不适合她。
阿水喜欢烈酒穿过喉咙时带来的那种灼烧又呛涩的感觉,她也不是日日畅饮,但她此行带来的烈酒在船上打翻不少,这果酒又甜腻,让习惯喝烈酒的阿水勉强喝上了两口便不再动杯。
酒肆内只零散的坐着几个人,看见林卿带着几个人进来,不禁悄悄打量着他们。“有消息吗?”阿水问道。
“镇上没有人见过师父。”林卿摇头说道。
“派几个人在镇上散播消息,说能提供师父消息的人,赏白银二百两。”阿水思索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们再逗留三日,若还是没有师父消息,则立刻起程赶回郢都城。再留几人在这里继续打探消息。”说完后阿水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她的师父奕南飞是青帮的大长老,她从小被师父收养,奕南飞在她心里是像父亲般的存在。师父一年前出城游玩之后便杳无音讯,她因经常不在城中,所以帮中大权也尽落在四长老柳三之手。
思及此处,阿水叹了一囗气,她想奕南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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