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袁基房间。
程昱找袁基要了一张大汉十三州的地图,将地图平铺在案上。
程昱指着并州对袁基说道:“主公,大汉现在虽然乱象以生,但却依旧是人心所向,所以,主公万万不可操之过急,现在只需要积累名声和实力,即可。”
“若是天下真的想主公说的,即将会迎来大乱,那我们现在就要开始建立一支属于自己的嫡系军队。”
“这支军队必须是百战精兵,所以主公选择并州作为发展之地再好不过,此地民风彪悍,又靠近边疆,可是用募兵,更可以用以练兵。”
“不过,主公需要小心的是,此事万万不可给他人做了嫁衣,毕竟主公不是并州刺史,不是晋阳太守,也不是雁门太守,主公只是一个使匈奴中郎将而已。”
“主公的职责,更多的是对于匈奴的防范和监察,所以主公万万不可对于并州之地的内政,有过多的干预,以免落人口舌,此事最好的是主公让袁家出面,请封一个袁家故吏为晋阳太守,然后主公在背后遥控指挥此人,若是能将整个并州的郡县太守都变成袁家故吏,那是最好的,不过此事还要看袁家的能力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主公现在是使匈奴中郎将,昱看过主公的诏书,主公可知这道诏书上对主公最重要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袁基和许攸听后摇摇头。
程昱继续说道:“这道诏书上最重要的一句话就是,若遇不决,可便宜行事。”
“有了这句话,主公就有了大义,可以借天子诏书做很多事。能让天子下这种诏书,看来袁家的能量不可小觑呀。”
袁基听后,眼睛也亮了起来,他说道:“仲德的意思难道是。。”
程昱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养寇自重。”
这下,袁基和许攸皆是明白了程昱的意思。
因为使匈奴中郎将本身职责并不大,更多的是在于对南匈奴的监察,预防和出使方面,若是想得到更多的权利,那就只能升官,但是若想留在并州之地,并掌握兵权,这使匈奴中郎将的职位还真的不能丢失。
就只能像大司农张奂一样,张奂任职使匈奴中郎将的时候,边疆战乱,胡人肆虐,张奂一人总督幽,凉,并三洲军事,权柄之大不可想象。
所以,若是袁基想要以使匈奴中郎将的官职,获得更多的权利,就只能养寇,然后借机向朝廷索要权利钱粮等等。
袁基苦笑一声,怎么感觉自己怎么像反派一样,随即就和程昱说道:“仲德继续吧。”
程昱看着袁基说道:“主公无需觉得此事有违准则,需知,这世间万物万事,只有四个字的真理,成王败寇,而已。”
“主公就以昨日我们去的朝歌为例,商纣王真的十恶不赦吗?不见得吧,据史记载,纣王样貌英武,年少有为,力能倒拔九牛而行,并还有东征东夷,广施仁政,废除淫祀等等功绩。”
“可依旧被后人唾弃,更是获得了,纣,这个谥号,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
“若是主公,将来真的能够实现你所说的天下大治,那么这一切就都是值得的,这天下的骂名,程昱愿一人背负。”
说完,程昱起身,郑重的对袁基跪下施礼。
袁基听后,身躯一震,连忙扶起程昱,说道:“我此生定不负仲德。”
程昱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主公,这养寇自重,也是需要一些技巧和实力的,主公既然选择了并州,想来自然是分析过大汉边疆的外族,这里在下就不赘述了。”
“并州之外的匈奴人,自秦朝起,被蒙恬将军驱逐,直到我大汉的卫霍二位将军,以及本朝的窦宪,班超等名将打败,将近五六百年的战败史,使得匈奴人天然的对于我大汉有一丝畏惧存在。”
“所以,主公只需要一场大胜就可以让他们想起来,我们大汉还是那个虽远必诛的强汉,而且朝廷也定会因为这场大胜对于主公大加赞赏,再加上袁家的造势,主公必然会以年少之身,一战成名,到时名望当可直追冠军侯,等主公及冠之后,只要再来几场大战,以袁家之势,当可为主公请封君侯。”
这时许攸开口问道:“程仲德说的轻巧,你也说了,南匈奴依然臣服我大汉,北匈奴更是远离我大汉,他们怎会如此听你的话,说大战就大战,若是十年八年都没大战,那我等难道还要在这并州一直等着不成。”
袁基轻声呵斥道:“莫要对先生不敬。”
程昱看着许攸,轻笑道:“许攸,你要时刻牢记,你是主公手下谋士,莫要因为妒忌或是愤怒失去理智,身为谋士需要时刻头脑清晰,看事物直至本源。”
“你可知,匈奴为何屡次入侵我大汉,就算是已经臣服的南匈奴,也是伪装成各种部族,不时劫掠我大汉边疆百姓。”
许攸听到程昱教训自己,就要开始反驳。
但听到后面的话,不由得开始思考,半晌说道:“是因为食物,匈奴地处北方草原,为游牧民族,不从事农耕,所以每到冬季,生活艰难,部族死伤严重,要靠劫掠我大汉子民为生。”
程昱点了点头,对着袁基说道:“主公,看来你收的这个谋士,还是有几分能耐的。”
听到程昱这样夸奖他,许攸有些得意,不过随即他就反应过来,冷哼一声:“还用你说,我许攸当然是有真才实学的。”
袁基看了程昱一眼,赞许的点了点头,他知道,程昱已经将许攸的性格摸清楚了,看来许攸将来是逃不过程昱的调教了。
随后,袁基顺着程昱的话说道:“仲德说的对,许攸确实才学不凡,不过还需仲道多多指点他。”
听到袁基这样夸奖自己,许攸也是有些愉悦,不过听到要程昱来指点自己时,许攸又有些不太高兴,不过看到袁基看过来的眼神,许攸还是对程昱略微拱手施礼。
程昱点了点头说道:“自然,在下定会好好指点许攸的。我们继续说这南匈奴之事。”
“既然每逢冬季,南匈奴都会生活艰难,那我们只需要利用好这一点。先以武力降服对方,与匈奴大战一场,使其对我方产生敬畏,将他们打服,随后在赠予他们一些可维持生计的粮食衣物,不过这些粮食衣物不可太多,仅够一部分匈奴部族存活即可。”
许攸突然问道:“莫不是二桃杀三士之计?”
程昱赞许的点点头,说道:“不错,正是二桃杀三士之计,让得不到的物资的匈奴部族去怨恨得到物资的部族,激化匈奴各部的矛盾,我军才好从中得利,最后让他们明白谁听我军的话,谁就可以获得物资活下来,直到最后掌控匈奴等部。”
“此计虽然简单,但是胜在实用。当然这只是一个大致的方向,具体部署需要到了并州之后,在具体谋划,而且此计还有一个最大的前提,那就是我军要强大到让匈奴恐惧,不敢有任何反抗,让他们明白,只有听话才能生存。”
看着程昱,许攸突然有一种,将来会被眼前这个男人支配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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