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女士不仅吃了一大碗饭,还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才让秦惜月再把她送回医院。
至于秦惜月建议留在家里好好休息一晚,李女士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尽管她去了医院也不能守在无菌病房外,但依然执着的要留在病房里等。
由于过度牵挂秦爸爸,李女士连女儿买了新车都没注意到,来回坐了两趟,竟一个字都没有问。
这等爱恨纠缠的夫妻相处之道,没真正爱过一场的秦惜月是理解不了的。
她只是觉得,过往二十年来,一直活得比较自我的李女士,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
秦惜月送李女士去了医院后,时间就已经很晚了,她回到家中,收拾了行礼,又把自己床上的被褥枕头打包,一起拎到新房子,准备今晚就在新家过夜。
不是她喜新厌旧,实在是旧房子没有停车场,太麻烦了。
洗漱完都是夜里十二点了,秦惜月有些疲惫地躺在新房子的雕花木床上。
进入拓荒星球前,她还顺道在系统上改了个传送坐标,虽然还是只能设在卧室里,但好歹不用再把什么东西都往床上传送了。
她住的次卧比主卧稍小一些,但也有近三十平,除了床和柜子,屋里空间还很大。
新坐标就设置在卧室的空地上,她打算等这一趟车装满后,就把捡到的不知名石材和一小块陨金矿传送回来。
陨金矿可以摆在客厅的多宝格上当摆件,不知名石材则拿出去找人鉴定一下看看。
进入拓荒星球后,秦惜月开始了她的挖矿人生。
她花了一个小时把那块自己搬不动的陨金分割成两块,分两趟装车,再回到矿坑继续作业。
有了挖掘上一块陨金矿的经验,再次挖掘就很有分寸了,挖出来的矿石既不会大到她搬不动,也不会小到她瞧不上。
而且挖掘效率也增长了不少,开出第一块陨金矿时花了六个小时,但开采第二块却只用了三个小时。
第二块陨金矿大约有四十公斤重,虽然很沉,但勉强还能搬得动。
第三块陨金矿也有三十多公斤。
不过把第三块矿石搬上运输车后,系统又开始预警了,她只能下线睡觉。
第二天一早,秦惜月起床,因为对新环境还不太熟悉,她没有出去跑步,而是洗漱一番后,回老小区接了奶奶,又在街边买了早餐,一起前往医院。
秦家三代女人在病房里凑合着吃了顿早饭后,便去无菌病房看望秦爸爸。
无菌病房里,秦爸爸安静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脸色苍白消瘦,五官凹陷,脸上挂着氧气罩,瘦骨嶙峋的手背上插着输液针,指头上夹着心电仪的夹子,床头输液杆上挂着七八个液体瓶子。
秦爸爸是醒着的,孤零零地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他眼角余光看到玻璃门外的亲人时,忙缓缓把头转向这边,红着眼朝家人露出个笑容来,没有插输液针那只手微微抬起,比了个“OK”的手势。
这一刻,不仅李女士泣不成声,邱老太太暗自流泪,就连自诩铁人的秦惜月也忍不住泪盈于睫。
护士小姐忙过来打招呼:“请不要影响病人情绪!”
李女士这才哭声渐收,擦干眼泪后,整个人趴在玻璃门上,看着病床上连转头都吃力的秦爸爸,又忍不住泪如雨下。
护士小姐没有办法,只得赶人:“家属先出去平复一下情绪,您这样,容易牵动病人情绪,不利于伤口愈合,病人下午就能离开无菌病房了,不急于一时。”
邱老太太已经冷静下来了,对秦惜月道:“小月,扶你妈回去,我留在这里陪陪你爸。”
秦惜月看着哭得停不下来的李女士,只得点了点头,扶着她离开无菌病房,还没走到VIP病房,便听到里头有人说话。
“妈,您看看这病房,比我们家装修得还好,姐夫还真是会享受呢。”这是舅妈郑天芳的声音。
“你就闭嘴吧,别忘了咱们是来干什么的。”外婆杜老太太呵斥了一句,然后屋里就没声儿了。
秦惜月扶着李女士进了病房,两个人脸色都很难看。
秦惜月更是兜头就朝舅妈怼了一句:“舅妈,看来您很欣赏这间病房,有空不妨多来享受享受。”
郑天芳怀里还抱着他一岁半的儿子李宝河,闻言顿时炸了,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你怎么说话的你?咒我生病还是怎么地?我怎么招惹你了你要这么咒我?”
秦惜月怒道:“我顺着舅妈您的话说一句就是诅咒了?您说我爸爸来医院是享受,既然这么享受,我就祝您多享受享受,有错吗?”
郑天芳还要再辩,被外婆一把拉住:“好啦,吵什么吵,吓到宝河了。”
郑天芳低头一看,自己的小儿子的确瘪着嘴,马上就要哭出来了,这才忍了下来,一抬眼又看到婆婆正狠狠地瞪着她,顿时想起此行的目的,彻底收声哑火。
外婆杜老太太这才转开眼,朝秦惜月笑了笑道:“你舅妈她就是没见过世面,说话也不中听,你别放在心上,你爸爸做完手术了?”
秦惜月把李女士扶到病床上坐下后,一边倒水递给众人,一边应道:“嗯,昨天晚上做完的。”
杜老太太接过水杯又问:“手术还算顺利吧?”
秦惜月点了点头:“挺顺利的,下午就能回病房了。”
“那就好,那就好。”外婆说完,喝了口水,低头沉默下来。
郑天芳急了,忙唤了一声:“妈!”
秦惜月一下就明白了,这婆媳俩绝对不是特地来看爸爸的,而是有其他事情。
能让外婆都觉得为难开不了口的事情,定然会糟糕到超乎她的想象。
杜老太太又喝了口水,攒了攒劲才起身走到病床前,拍了拍还在哭的李女士的肩:“淑华,你起来,我跟你说个事儿。”
秦惜月没吱声,冷眼看着外婆要说什么。
李女士坐起来,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巾,胡乱擦了把脸上的鼻涕眼泪,带着浓重的鼻音问:“妈,您说,啥事儿。”
杜老太太就侧身坐在病床边上,叹了口气道:“还是你弟弟那事儿,昨晚接到那边电话,说带着他们儿子去做了伤情鉴定,鼻梁粉碎性骨折,要咱们赔八十万,而且他们已经向法院提起了诉讼,咱家要是赔不出这笔钱,法院就会强制把咱们家的房子给抵了,你说这事儿咋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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