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祠里除了牌位,本来女性是没资格入内的,但史秸身份不同,这里就有她一个位置。
史秸从耆老肩缝间扫了一眼脑袋上方黑漆漆的牌位,心里并无感触,只想早点离开这里回去吃饭。
史二老爷手持香火,嘴里念念有词,“惟愿我族男女个个忠孝节义,人人百事顺序。望祖先保佑我族人开枝散叶、兴旺发达。来年一定大吉大利,每个人都能过上好日子。”
无非就是些祈愿之词,也没什么新意。
史秸听得昏昏欲睡。
“叩首,再叩首,三叩首!”史秸跟着一群白胡子老头儿磕头,心想可算是要结束了。
“族长,当着祖先牌位,当着大家的面,今天我有话要问你!”
史秸抬起头,看向说话的史念。
史二老爷皱眉,“大曾爷爷,您有什么话,不妨等回家再说吧。我们后人不好因为些琐事就惊动先人之灵的。”
那史念突然几步冲上前去……
史秸眼睛瞪大,在宗祠里暴起,这位耆老莫不是发癔症了?
……一把抱住最上面的牌位,开始狂哭,“呜呜呜……呜呜呜……”
史秸一呆,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史二老爷也是一呆,要不是最近几年常常处理些鸡毛蒜皮的烂事,见多了各种破皮无赖的章法,此时都会有点乱了阵脚了。
他回头和史秸对视一眼,给她打了个眼色,这位找准了时机在这里哭,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史秸点点头,示意知晓了。
史秸什么能耐,当爹的自是最清楚不过了。史二老爷心中一定,老神在在地眯起了眼睛。
要哭就哭,就是把宗祠哭倒了又怎么样,难道他还会主动上去递话头儿么?
须知这种时候,谁先开口谁输气势。
史念分明就是冲着他们父女俩而来,只要不是傻的,就绝不可能主动去问。
好心肠去安慰他,说不得话赶话就把自己套上了。
族长眼睛一眯,史念的哭声不由就折了个弯儿,听着有几分婉转的味道。
史秸暗暗一乐,和他们父女俩比定力,这位耆老可真找错了对象。
索性垂头打起了瞌睡。
父女俩耐得住性子,旁人可不行,跪得东倒西歪的小辈男孩捂住耳朵,“哎呀呀,吵死了!”
史念哭声一顿。
史二老爷斥责道:“在宗祠里大吼大叫,你这孩子真是没规矩!再哭,明年就不要你来祭奠!”
小男孩虎头虎脑,攥着拳头骂,“谁愿意跟着一群老不死的祭奠……”
“闭嘴!小孩子家家,不要乱说话!”史念喝道。
“闭嘴!这是哪家男丁,藐视长辈宗祠,快拉下去打一顿!”史二老爷抢着话同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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