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秸拦了拦许坤,扬声道,“善事父母为孝道,仁慈正义为仁义。”
“这位是?”
许坤道:“这是我的军师,你的问题由她来答吧!”
门客道:“既然善事父母,是不是父母遗命不得违抗?”
史秸道:“违抗与否得具体问题具体来说。时移世易,所谓父母拳拳爱子之心,也可能在未来某个时段演变成砒霜,害人又害己。此时若愚昧遵从,就如饮下毒药,顷刻间命丧黄泉!这里的不违抗,反而是违背了先人遗命,因为,无论是哪个父母也绝不愿意后人服毒自杀!因此,所谓的善事父母,那得灵活运用,不是刻板教条,一成不变!”
“诡辩!父母既然遗命,必然经过深思熟虑,怎可能演变成毒药!必然是不孝的后人假借说辞,替自己开脱而已!”
史秸道:“敢问先生,汝可有幼时??”
“如何没有?”
“汝幼时父母是否不许你这样那样,生怕磕着碰着?”
“那又怎样?”
“汝大时,幼时之事是否大多否定,既要长大成人,又要外出闯荡,不然汝如何从安逸的家中来到公主府为门客?”
“我为公主门客,父母皆喜,正是善事父母!反而……”
“那如果汝父母在汝幼时,还没走站稳脚跟时就立下规矩,然后撒手人寰,留下一个烂摊子又如何?你是否遵守遗命,永远停滞在牙牙学语之时?”
“幼时未曾开蒙启智,哪里听闻父母遗命?”
“先生的意思是只有写在纸上能看见的才叫命?”
“我并非此意?”
“所以幼时的口头话语也是命了?”
这话门客不好回答!因为他本人还真是幼年丧父,如果遵从父亲逝世时的嘱托,就只能在家蹒跚学步吃糊糊了。
另一门客道:“你说的这是极端情形,发生几率并不高!父母发出明文,这样的遗命比比皆是,只有遵从,才是善事父母,才符合我朝的以孝治天下!”
“先生的意思是,父母错了,也要遵从了?”
“军师说笑了,父母怎会有错?”
“夏桀、商纣、周厉王是否为父,可有错?赵高、董卓、严嵩之流,是否有错?吴楚七国之乱、八王之乱的主人公以及,”史秸重重地道,“朱棣是否为父,可是有错?”
该门客一噎。
“这些人之命可否要听?”
列举之人不是暴君就是反叛者,这话谁敢答复。
门客的本意显然是要隆昌帝遵从先皇遗旨,保留藩王分封制度,史秸却扯到叛变成功的朱棣,这话要是答了,岂不是有谋反之心吗?
史秸见无人敢接话,“所以说父母之命当然可遵从,但也要不违背仁义二字!”看向第一个说话的门客,“所谓仁义,那就是要符合国家统治,符合当下的大势所趋,利于皇权,利于百姓安乐,让老百姓不受战乱之苦,而不是为了个人利益得失,冒天下之大不韪!”
这话更不敢接。
如果皇权统治都不是仁义了,那就是把反叛之心明晃晃地摆在台前。鲁国公主显然无此心,但即便有心,如粤王,也不可能将它述诸于口,拿出来大肆宣扬。
整个场面陷入寂静,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如何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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