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危险仍旧存在,却非要一意孤行的夜闯无人区,这事怪自己。
空间内可以看到外界的情形,他现在还在被撞的这条巷子里,所以得早些离开。
乔阳心念一动,瞬间回到巷子里的雪地上,血迹、车辙印还有脚印,都在提醒他已经被人杀死了一回。
他很想接下来做点什么,但理智告诉他,想要做什么时候,千万不要贸然行事。
取衣服已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了,接着他去了趟艺校附近的药店把自己打扮好,便回了宿舍。
他也没想躲在某个角落里,然后偷偷给周振华致命一击,没那个时间。
今晚重回学校,最迟明天周振华就会得知他安然无恙的消息,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晚上11点,李军回到宿舍,刚进门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一脸慌张地跑过来问:“大...大乔,你这是咋了啊?”
乔阳摸了摸脑袋上裹着的厚厚纱布,皱着眉头说道:“你是...你是谁?”
说罢,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绕着李军转了一圈。
“你不认识我?”李军手指点着自己鼻尖,眼睛瞪得像铃铛一样。
乔阳挠了挠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醒来就在医院了,记得学校在哪里,但不记得什么人了。”
“你...你先坐,别站着了。”李军语无伦次地说着,连忙把他扶到床上:“我是你大军啊,你这是失忆了吗?”
“不记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乔阳艰难地转了个头:“水...帮我拿水。”
“哦...好好。”李军忙活完绷不住了,扯着嗓门大骂:“哪个孙子把你弄成这样了,我给你报警!”
乔阳见状,忙拒绝道:“我隐隐约约记得好像是我站在一个什么地方,自己摔下来的。”
“你不是正常了嘛,怎么又想不开了啊,你这是干啥呢!”李军急得哇哇乱叫。
乔阳疑惑道:“你...你的意思我以前是精神病?”
“唉...还提那干啥。”李军拍着大腿:“就是...哎呀,关键是这都要联考了,你这咋弄?”
“我想想啊。”乔阳慢条斯理的应了声:“不碍事,或许过阵子就好了呢。”
李军显然没他这么乐观,急躁地走来走去:“啥玩意过阵子就好了,都这德行了,你...唉!”
……
12月5日,晴。
“大军啊,扶我一下。”
乔阳双手撑着床板,脖子上戴着的颈托让他昨晚睡得难受极了:“把我拐杖也拿过来。”
“你去撒尿吗?我扶你。”李军丢下课本,像一个尽职尽责的老妈子。
撒尿,扶我?
“不,我要去上课。”乔阳干巴巴地笑了一声。
李军整张脸都皱成一团:“都这样了,就在宿舍休息吧。”
“不不不,我一定要去上课!”乔阳接过拐杖,态度异常坚定。
李军为之动容,唏嘘道:“大乔,你这命啊,真不是兄弟说,太坎坷了。”
……
宿舍楼下,李千夜像一尊望夫石,直勾勾地盯着楼门口,可真见到了人以后,愣是迈不开腿。
这是多惨烈的一个人啊,脑袋上裹着一圈厚厚的白纱布,脖子上戴着颈托,腿上固定着夹板,双手拄着拐杖。
乔阳此刻犹如一位身残志坚的少年,为了学业不惜一切的踏上上课的路。
天气变得愈发冷了起来,他打了个冷颤,便朝愣怔在原地的少女走去。
李千夜终于反应过来了,抹着眼泪花子跑过来颤声问道:“你...你这是怎么了呀?”
“不好意思,你是?”
……
12月5日,天姿艺校疯传乔阳自杀未遂,摔成了失忆的残疾人,恐怕艺考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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