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走神了。”
秦鸾回过神,便见步随之静静地盯着她看,她自知自己的失礼,便开口说了抱歉。
“没事。”
步随之并不在意她是否失礼,只在意她在走神时想到的人和事是什么。
人该是楚深吧,事该是与楚深有关的事。
步随之这么想着,心里升起一股子酸涩感,他本想问她:
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去南地?
可此刻,他却问不出口了。
倘若她拒绝,倘若她因楚深拒绝,他要如何自处?
楚深再不好,也是她的丈夫,是她这么多年来放在心上的人。
而他步随之又算是什么人呢?
她甚至不记得他。
哪怕看到金簪,也无法想起那是她曾经扔给他的。
岁月长河里,于他是极根深蒂固的一段记忆,于她却不过是转瞬即可忘。
秦鸾看着步随之,思索了一下,开口道:
“步大人来此,想必不仅仅是为了让我认一认金簪,想一想过去的事……”
步随之的目光却落在正堂侧边茶几上摆着的那盘花上,看着那花,他低落的心情渐渐好起来——
对她好就是了,又何必贪婪地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只要她好就好。
他不求其他。
步随之收回目光,看着秦鸾道:
“这个月送的那盘蟹爪兰,夫人可还喜欢?”
秦鸾诧异,但很快又了然,道:
“未曾想到,隔月便有的花竟是步大人送的。”
步随之颔首道:
“夫人乃是我的恩人。”
秦鸾却摇头道:
“算不上恩人,我并没为大人真的做过什么。”
步随之问:
“那可否算是友人?”
秦鸾答道:
“赠花的步大人算,偷跟着赵太医入将军府的步大人不算。”
步随之笑了。
赵太医略一抬头,本以为会看到步随之沉下脸,没想到看见了步随之扬起了唇角。
他正觉诧异,又去看秦鸾。
却见她也笑了。
两个人之间仿佛有种奇怪的默契。
步随之离开前,深深地看了秦鸾一眼,最后道:
“这将军府于夫人而言,不过是生了刺的牢笼,夫人若有一日想离开将军府,随之必助之。”
秦鸾听到了,但她没立刻接话,等步随之已经转身出了正堂门时,才轻轻地道了一句: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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