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玄皇宫。
“祯儿,这几日是去了哪里微服啊,回来也不先来看看母后。母后想见你一面,只能亲自前来了。”
赵太后的声音从慕容祯身后传来。没有波澜的语调,却不怒自威。
搀扶着赵太后的宫女都垂着头,眼睛直视地面。慕容祯急忙回身,毕恭毕敬地行礼,“皇儿给母后请安。这是刚回来,正打算更衣再去看望母后。”
太后唇角微弯,袖袍一扬。慕容祯退到她的身后,代替宫女扶着赵太后的手臂。而侍女则退到丈外,将赵太后那绛紫色缎袍微微整理,那袍上的白色牡丹开得甚艳。白色襟领衬得赵太后的脖颈白皙细滑,衣袖暗纹银丝交织,转身挥袖时,像是灵动的流纹。
“祯儿,你体弱,少在外面奔波才是,也不多带几个随从,万一有个差池,母后都无面目见列祖列宗。”
赵太后说话顿首间,鬓角的珍珠发钏折闪着五彩之光,令人挪不开眼。
“母后多虑了,祯儿就是随便走走,宫内闷久了,出去透透,反倒对病体有利。况且,祯儿无论去哪里,想必母后也会给祯儿安排妥帖,定不会出什么差池。”
赵太后余光轻扫,她自然是懂得慕容祯虽说举止恭敬,其实言语间也已透露出对自己掌控的不满了。
“呵呵,祯儿聪慧,想来也是能理解母后的苦心。”赵太后看了一眼,道:“不如跟母后说说,都有什么新鲜事儿?”
“祯儿在一茶楼里听得一个故事,甚是有趣,不如说与母后分享。”慕容祯靠在椅上,薄唇弯起新月般的弧度,继续说:“说是一商贾家的儿子因病伤了眼睛,富商夫人便请了一个仆从照顾他的起居。起初啊这仆从还忠心,后来啊见小主人眼神不好,就起了歹心,总是干些小偷小摸的事儿,后来呢仆从失手杀了人,把刀丢在了小主人身边。母后您猜后面会怎么样?”
赵太后抿嘴笑笑道:“这等市井小案,简单易破,何须分析,讲不出什么大道理。”
慕容祯正要说这种表面功夫手段粗浅,却被此时殿外传话进来说萧呈远指挥使门外求见的声音打断。
慕容祯只好暂时作罢,咳了咳,袖子遮面笑道:“哎呀母后,祯儿说了这么多,喉间不适,您来打发他吧。”
赵太后长长的眼睫上下轻颤了几下,淡淡说道:“祯儿那你先歇着。母后替你见他便是。”说罢起身到了正殿前。
“卑职拜见太后。”萧呈远屈膝半跪道。
“萧指挥使免礼。”赵太后轻瞟了一样屏障后面的侧殿,“圣上在静养,有什么事改日再禀吧。”
萧呈远望向屏障后面,轻声道:“家父.....昨夜去了。”
什么!
慕容祯从屏风后面出来,惊诧神情与赵太后同步。
“你......咳咳......你再说一次?老太尉怎么了?!”
萧呈远垂下头,双腿跪地,哽咽磕头道:“今日一早,府中人发现,家父已经......”
“这未免太突然了,可是被什么人暗害了?”慕容祯一边说着一边瞟了一眼旁边的赵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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