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鲸鱼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了一身汗,莫非......是爹?脑海中回忆起那日爹爹对自己说的狠话。他是铁了心要自己嫁去叶家的,去掉绊脚石也不是没有可能。可祖父说爹爹耿直,那他会去陷害这小小教头么?
小鲸鱼在房中烦躁难安,思来想去不觉时间飞逝,外面已打过三更鼓了,小鲸鱼终于昏昏欲睡。
而此刻萧老太尉房中又是另外一番情形。
深色束衣少年掩护白衣公子迅速进了老太尉的房中。
老太尉见到房中突然出现的二人,倒丝毫不觉得意外,反倒淡定笑笑说:“这一天,终于来了。”说着正要起身行礼。
白衣公子说道:“萧老请起,今夜无君臣之别,朕只是来看望萧老的。”说罢揭下自己的白色斗篷,斗篷下是长如流水的墨发,苍白的脸上没什么血色,眉似远山,清澈的眸子透着坚毅,薄唇弯弯,浅浅笑着。没有君主的霸气,倒有些富家病秧公子的病娇态。
“老臣不敢。”老太尉福了福身。
“萧老多礼了。”南玄皇上前,亲自将老太尉扶到床榻边靠着,自己则坐在了桌旁,忧心道:“怎病得如此严重?萧指挥使怎不报给朕,朕好赐个太医给萧老瞧瞧。”
“劳烦圣上挂心了,老臣病体残躯,就不费这个人力了。”萧老太尉有气无力地说道,“倒是圣上,您呢?”
“咳咳,也就是老样子。”南玄皇说道。
寒暄了几句,南玄皇开口道:“适才听萧老的话,像是知道朕要到此?”南玄皇抬了抬手,示意身后的少年递来一壶酒,亲自给萧老太尉斟满。
老太尉看了看酒杯,却未端起,只淡淡笑着点点头,道:“陛下勤俭爱民,励精图治,虽未亲政,老臣也知陛下有革新的抱负。陛下今日亲临,老臣也能猜到一二,若是老臣这一病体残躯能有一丝贡献,老臣死而无憾。”
南玄皇不接话,给自己也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说道:“您也知母后与朕矛盾重重,朝中分列两派,大部分是母后的人,他们以朕尚年幼体弱而反对朕亲政。先皇在位时,曾夸太尉您赤胆忠心,若非先前因禺川失守一案,朕拗不过母后强硬,否则朕何尝舍得让萧老您告老还乡。”
“老臣曾在先皇面前允诺,誓死护佑南玄慕容氏江山,自然是站在陛下您这边。”萧老太尉朝天拱手,转头对南玄皇慕容祯悲戚戚地说道,“禺川失守,臣虽不敢断言此间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但臣之罪责,臣理应受着,也决无对陛下您有半点怨怼。只是恨自己,不能再上战场杀敌,为国尽忠。”
慕容祯薄唇轻勾,淡淡道:“萧老之忠心,朕是了解的。所以先前也会应了你与叶宰相家之亲事。只不过.....”慕容祯纤细指节在白瓷杯边摩挲,接着道:“只不过萧指挥使与萧院使似乎并不这样想。”
萧老太尉大惊,一时气结,咳嗽不止,“这.....此事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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