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春光妩媚、风景怡人,通往岳州宽广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数匹良驹缓缓前行
从天南到岳州,中间的路程最短,三、四天的功夫就可以进入岳州境内,然后沿着官道向西一路走,大约十天左右就可以到秦州和湖州与岳州,三州交界之处。
这一行人等正是从天南出来的风绝羽等人,众人自从出来已经走了十几天,反正此次的任务是谈生意、练精兵,短期内也回不到天南,所以风绝羽也没有要求脚程,一路游山看水的,比预计到达青候庄的时候晚了两天。
官道上商贾不少,时常能看到大大小小载着箱子的马车打着某某镖局的旗号从身旁走过,这些场面以前只能在电视电影里见过,真实出现还是第一次,倒是让风绝羽格外的好奇。
听说行脚、押镖的眼力都很独到,风绝羽现在才深受体会,尽管自己这边一行队伍的燕岭十三刺卫打扮的很平常,但那沉默不语、阴沉冷煞的面色还是让过往的行人远远的避开,尤其是那些长年在官道、小路上行镖的镖师们,第一眼看见就会点头示意,并躬身让开道路,出奇的恭敬,这眼力绝非一般
离着青候庄大约还有一日的路程,风绝羽的心情不错,从马车里出来骑上了刀行空送给自己的踏雪神骏上
高头大马配上阳光帅气的翩翩公子,风绝羽的气质一下子突显了出来,让时而迎头相遇的行人们眼前一亮,纷纷赞叹
王同赶着车,十足的一副蹩脚马夫的装扮,毡帽的沿压的低低的,半晌才会不情愿的抽上一鞭子
“还有一天就到青候庄了,那里现在空着吗?”风绝羽出声问起,却是有着一定的目的。
出来的时候,公羊于也跟过来了,他不方便露面,于是慢慢的跟着,一天夜里知道风绝羽此行的目的地第一站是青候庄,一个人先赶了过去。
王同拿铁棍粗的手指头顶了顶帽沿,回答道:“青候庄是天南绿林的总堂口之一,是老爷子的居所,自然不会空着,庄子里至少有上百名下人居住呢,还有那三十名黑钨卫。”
提起绿林,风绝羽就来了兴趣,不禁问道:“王同,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掌管天南数十万里疆土的绿林豪杰,应该很风光吧。”
王同把鞭子搭在肩上,无比得意道:“当然,主人当年过关斩将,短短十年时间将天南绿林尽在掌握,岂是一般人能比?不过过程也同样艰难,天南绿林各个地域堂口众多,想面面俱到也不容易”
“哦?按你这么说,天南绿林还不算团结?”
王同道:“是啊,就比如眼下的天南绿林,主子手执青候火信,虽说可以号令天下绿林好手,但真正听话的只有东绿林而已,至于西面就很难了。”
“这绿林也分东、西?”风绝羽不免疑惑,原来看老爷子挺嚣张的,连皇帝老子都惧他三分,不正是因为天南绿林都尽在老爷子掌握之中吗?原来老爷子现在是表面风光,手中的势力却是已经分割成两个部分了。
听王同的意思,西绿林似乎还不服管
王同道:“公子有所不知,天南的绿林分为东、西两个部分,起源于周仁广开国时期,再早以前,天南绿林都很服气主子。只是自从前朝国主暴政之后,老爷子怜天下百姓,所以有了相助皇上改朝换代的想法。当初的周仁广势薄,只能依靠主子。主子也全心全力的辅佐。可是,绿林内部从此就有了争议。”
“主子成为天南绿林总盟主的时候是靠着一把铁剑、一双拳头打出来的,当初主子的对手就是乌云山的皇甫凡一,在西面很有威望。主子勤王之前,有青候火信在手,他不敢说什么。可是当主子成为了天南七王之后,皇甫凡一就很是不满,借机煽动了西绿林跟主子站在了对立面。”
王同叹了口气:“当然,有老盟主的遗言在,皇甫凡一也明白天南绿林不能散,所以皇甫凡一既没有帮助周仁广夺天下,也没有明言跟东绿林决裂,时间一长,就形成了如今的僵局”
“现在的东西绿林表面是一家,其实西面大部分成为了皇甫凡一的部属。而主子因为勤王有功被留天南帝都,只能守着东绿林忍气吞声,否则乌云山虽然属于皇甫一族,主子想要几件黑坞甲哪会如此困难,说句话不就行了?”
风绝羽静静的听完,方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老爷子出来的时候反复的叮嘱自己此次跟乌云山接触要一再慎重,原来其间还有这样的过去
王同跟了上官凌云几十年,对绿林的秘密知道的着实不少,他也没瞒着,和盘托出,好让风绝羽清楚此行有多困难。
“那么此次的生意就是等于东绿林跟西绿林之间的谈判了?”风绝羽说道。
王同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算是吧,乌云山皇甫一族精善锻造兵甲铁器,算是绿林中不可或缺的一个世家,东西两地的绿林有不少兵器出自皇甫一族的手里,而且那钨钢每年开采出来的数量并不多,造甲需要的数量更是令人无法想象,主子拿着青候火信逼了皇甫凡一八年又八年,才从他手里弄出三十套,已经很不容易了。”
“皇甫凡一一直不服主子,所以经常赌气的加价,八年前是主子亲自到乌云山庄谈的生意,这次”他抬头瞄了风绝羽一眼:“恐怕更难”
风绝羽明白了,什么叫恶人自有恶人磨,老爷子年迈不想再起争端,于是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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