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是夫人的药。”
“放那儿。”
“是。”
等门关后,楼元用碘伏洗完手后戴上手套,回头看着一动不动的妻子,垂下厚重的眼皮。
注射剂刺入点滴瓶,缓缓地流入尚淑媛的血管中,维持她微妙的生命特征。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十三年的熟练度,不是一般人可以模仿的。
“淑媛,明天有场采访会,集团核心部门新研发了一款药物,或许可以唤醒你,等到临床试验后指标合格,我便给你使用,希望你能早日清醒过来,别在折磨我了,好吗?”
一大把岁数的楼元,每每想起妻子十三年前那纵身一跃,不免潸然泪下,心痛不能自己。
在卧室里待了好长时间,楼元才起身拉住窗帘,悄悄离开了房间。
“滴,滴,滴,滴……”
心电监护仪发出有规律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十分清楚。
就在楼元离开的三分钟后,窗户从外面被打开了,下一秒,一身黑衣的邢守赟站在床边,注视着昏迷了十三年的尚淑媛。
“区长……我求求你了不要把我姐姐执行死刑啊她是冤枉的啊……”
“区长!你开门啊!你开门!”
“区长!”
“夫人别哭了!”
倾盆大雨噼里啪啦在地面上砸出泡沫水花。
跪在雨地里的尚淑媛已经哭成了泪人儿,长发紧贴在头皮,没有上妆的容貌更加憔悴了不少。
她的旁边,亦是跪在雨地里努力为她挡雨的楼元。
拉不起妻子,他只能脱下外套遮挡在妻子的头顶,但是雨水太大,滴滴答答渗透衣服坠落在尚淑媛的身体上。
“区长——!求你了!求你免了姐姐的死刑吧!姐姐真的没有参与药剂实验啊区长——”
声音的嘶哑,让她的心脏撕裂般的疼痛。
年仅七岁的邢守赟,就站在区长府四楼的落地大窗前。
稚嫩的脸蛋上是对外面的好奇和疑惑。
外面跪在地上的阿姨和叔叔,为什么要哭泣?
他吸了吸鼻子,回头看背对着自己,坐在办公桌前的父亲。
一支又一支的香烟点燃,完败,扔到烟灰缸,依次循环。
“爸爸。”
“把窗帘拉上,免得弄脏了少爷的眼。”
“是。”
管家和两名佣人走了过来,佣人拉上了窗帘,而管家,则是将邢守赟抱起来:“咱们去书房玩耍,好不好?”
“淑媛啊——!”
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外面响起。
区长忙站起身冲到窗户前,在掀开窗帘一角后的下一秒,便打开门飞奔出去。
顿时,区长府乱套了。
管家将邢守赟放在地上,也跑了出去。
七岁的娃娃好奇心很大很大,他懵懂着明亮无尘的眸子,缓缓拉开窗帘一角,前面的阳台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快速往右移动,到落地窗的最角落处,才看清了下面的状况。
阿姨不知道何时从四楼阳台跳下去,躺在地上,周围全是淡淡的红颜色。
一只温凉的手捂住了他的眼:“不要看!”
区长夫人红着眼,声音在颤抖。
邢守赟年少无知,任由妈妈堵住自己的眼:“妈妈,阿姨为什么会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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