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看见坐在自己旁边椅子上,盘着发髻抹着头油戴着大红花的媒婆,直皱眉头。
他可是头回见这阵仗。这媒婆就差脸上一个黑痦子了,那就跟后世影视作品里的媒婆就对上号了!
“姓苏的?不认识啊!”
二爷听了半天,才从媒婆的天花乱坠中,听出了女方家是个苏姓人家。
“哎呦!大官人呀!”
“停!打住!叫大都督!不准叫大官人,你还西门庆呢!什么乱七八糟的。”
二爷一听称呼,就一脸黑线!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
“成,听您的,那就叫大都督了!我跟你说啊!那苏家小姐可是西安城数一数二的大美人!人家小姐见了您一面,就对您的念念不忘了!”
什么叫“那就叫大都督了”?我本来就是大都督好吧!
二爷本来还有些好奇,自己怎么在西安就粘上桃花运了?可是听着听着,媒婆那夸张的天花乱坠的言辞,就有些不耐烦了。
“停!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回去告诉女方,我张某人谢谢他们的厚爱了!
可我已娶妻生子,而且是四房妻妾!所以只能辜负苏小姐的错爱了。
再说,我父母高堂都健在,终身亲事,俩家结亲这等大事,小子我做不了主,请他们见谅!”
“大都督唉!您就不在考虑考虑了?这可是难得的姻缘呢!”
“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回去照实说就行。张三!~~~”
二爷已忍耐到极限了,急忙招呼张三救场。
“到!”
“送这位大婶出营,另外取5个大洋给她。不能让人家白跑腿!”
“是!”
“呵!那就谢谢大都督了!”
本来还想啰嗦的媒婆,一听有5个大洋的赏,立马不啰嗦了。
干脆利索的起身就走。
差事没办成就有赏,上哪找这种好事去?还不赶紧走,等大都督发火呢!没看见大帐内外全是兵呢!
可是,出二爷意料的是,这事还没完呢!
第二天,又有一个熟人找上门了。二爷一看,这不是在西安请自己喝茶的那家主人吗?
于是赶忙请进帐篷,命小德子(小德子现在是二爷的勤务兵)泡茶招待。
“当日与大都督匆匆一别,还没来得及跟大都督介绍呢!鄙人姓苏,国立西北大学水利工程系教授。”
“哦!西安国立大学?先生客气了,本就萍水相逢,又逢突发巨变,无需如此客套!”
二爷略一思索,就找到了国立西北大学的资料。
1912年3月,时任陕西大都督的张凤翙(huì),把陕西高等学堂(原陕西大学堂)、陕西法政学堂、陕西实业学堂、陕西农业学堂、关中法政大学和陕西客籍学堂等学校合并为西北大学。
可惜,这所大学是所短命大学,因为学员匮乏,资金短缺。于1915年也就是今年停办了。
“先生如今还在教学?”
二爷实在拿不准这位的来意,一步步的试探道。
“那还有学生教啊!学校今年已经停办了。”
“哪先生何以为生?”
不会是来毛遂自荐求职的吧?二爷暗戳戳的想。
“哦!这倒不窘迫,祖上略有薄产传下,温饱倒是不用担心。”
“那就好!逢此乱世,有安身立命的家底那就好!”
“大都督!是巨山先生的二公子?”
嗯?~~~什么情况?老爷子的旧交?没听老爷子说过啊!再说年龄也对不上,这位顶多40岁出头。
“先生认识家父?”
“呵呵,不曾认识,只是当年在天津有过一面之缘。不敢说认识令尊大人!”
这位太沉得住气了,话说的滴水不漏,让二爷根本摸不清他来此的目的。于是二爷干脆也不试探了,直接问道:
“那么先生,今天来是~~~”
“哦!说起来惭愧,小女苏利君自打那天见了大都督后,就茶饭不思,如今已病倒在家。我今天来不是来说亲的,昨日媒人已告知了你的情况。
今日厚颜登门,就是想请大都督存一丝怜悯之心,移步贵驾到寒门劝解一下小女,你知道,心病还须心药医。”
好嘛!这通文绉绉的说辞,也就是变着法的软语相求了呗。对于有傲骨的文人来说,这比杀了他都难受,可见此人的拳拳爱女之心!
听的二爷,那叫一个难受!合着我张二爷要是不去就罪大恶极了是吧!
得!那就当次“人药”吧!大不了给小美女一些希望,把她推给北京的老母亲,省的老太太每天没事干整天瞎想。给她找点麻烦事忙着吧!
二爷他倒是省事,又使用“甩锅大法”,把苏家的事往北京家里一推了事。岂不知他的甩锅,给家里的老太太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
且不说北京张府因二爷一时不忍的甩锅造成多大的困扰。而西安的招兵名额已经满额了。
张牧之从新一军里抽出得力干部,在新招募的30万新人中粗略的整编出六个军的骨架,刚教会这些新兵打枪,部队就准备要开拔了。
因为二爷要在冬季之前进入新疆。所以路途还很遥远,时间很紧张的,因为一路上新一军还要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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