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啦。”
江半说完,忽然想起旁边自己这小男朋友打了人家两回,还没好好道过歉,于是曲肘耸了耸他,眼神朝他示意对面明显心不在焉的贺尧。
陈凌也被她教化地还算乖巧,明白她的意思,倒了两杯酒,认认真真地说:“对不起,上次是我的错,我不该打你,害你受伤。”
“小事,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贺尧心底对这人是没什么好感的,但人家都跟自己老朋友好上了,再没好感也不能表现出来,只大大方方地接过,大大方方地一饮而尽,大大方方地尽释前嫌。
陈凌也得了便宜还卖乖,冲她眉梢一扬:“我表现地不错吧?”
“嗯,奖励你一朵小红花。”
陈凌也美滋滋的,替在座的每人斟茶倒水过滤碗筷,细致的工作做完,然后又望向她。
江半:“”
她起先还纳闷:这虎逼直愣愣地看着自己都在寻思些啥呢?而后恍然大悟,哄幼儿园小学生似的:“两朵小红花。”
得了小红花的小学生更加起劲,涮肉涮虾滑、煮菜煮毛肚,几乎每做完一件,就两眼亮晶晶地望向她,等待着她的褒奖。
江半觉得这人是真的有点搞笑,是没听过别人夸他还是不懂待客之道咋的,咋就这么幼稚呢?
后来她总结出了结论小孩傻里傻气老不好,多半是脑回路不正常。
但她也发现了丢丢不对劲,他情绪上的不对劲,过于亢奋了。
双向情感障碍是极端的狂躁和抑郁,所以她有些担忧,悄声询问:“你没事吧?”
陈凌也一愣,然后笑了:“我知道姐姐在想什么,不用担心,我很好。”顿了顿又解释道:“和你在一起,和你的朋友在一起,喝酒聊天,我只是从所未有的开心而已。”
仿佛所有重担都卸下了心防,无以言喻的轻松。
“那就好。”江半狐疑地打量了他几眼,确定他只是纯粹的开心后,将兜里摸药瓶的抽了出来。
其实江半也挺开心的,一个不留神就多吹了几瓶,一伙人最后只有少沾酒的贺尧和陈凌也是清醒的。
俩男人分工合作,贺尧送陈娇娇,他送自己女朋友。
季节一天一天地转凉,吃火锅的人一波一波地涌进来,因此街区的热闹没有消失,路灯明黄的光亮将过往行人的身影拉得斜长。
江半难得喝醉一次,踉踉跄跄地从旋转门出来,伸拦出租却没一辆停泊,糊里糊涂地朝车尾大喊:“王八蛋!停车!老娘羊水都破了”
陈凌也被逗笑了,搂住她不让她跌倒,眼里沁着笑意看她。
这女人就算喝醉了也还是那么可爱。
夜灯笼罩,她鬓角发丝凌乱掩了半眯着的水眸,双颊酡红,艳艳的唇瓣点缀了靡丽的辉泽。
但凡他能稍微注意一点,但凡他能克制克制不被她这幅醉后娇媚的面容蛊惑,但凡他眼力见再凌厉些,就可以察觉到她眉宇微蹙,两捂着腹部,喉咙上下翻滚,一幅即将
“呕”
陈凌也当即石化。
这个极具爆发力的象声词,彻底成了他新的心理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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