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半无动于衷,专心致志地拿筷子搅着锅里的面条:“还想不想吃面了?”
“想。”
“那就别打扰我。”
陈大少爷很不高兴地冷哼了几声,不停蹭着她耳朵。他知道她耳朵是除之外最敏感的地方,几乎只要呵上几口气,她肢体就异样的柔软。
果然,她连连撤退,没好气地瞪着他。
不得不说,江半还是很佩服他的精力的,揶揄说:“你知道有句老话吧?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悠着点,省得以后不行了。”
“还有句老话,女人三十吃人不吐骨头,我以后要是不行那肯定也是被你zha干净的。”
“你说什么?谁三十?”提年龄是忌讳不懂么?
陈凌也急忙高举白旗:“我,我三十,姐姐永远十八。”
江半瞪了他几眼,突然想到一点,自己这么能贫一人,怎么和他对阵就老是节节败退呢?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天魔星果然是她的克星。
江半做好面后,想撒点葱花,顿了顿又体贴地问:“葱要吧?”
“要要要。”
陈凌也咧嘴嬉笑,手舞足蹈,就差没当场表演个跳大绳了。
江半:憨批。
她想问他是不是没吃药?绝对不是骂人的话,而是他现在的情绪就挺亢奋的,亢奋的不正常。
躁郁症不就两个极端么?一边是抑郁一边是狂躁,他这会儿该不是触发到了什么点所以才如此吧?
不过她怕她问了,万一惹得他更不开心了呢?
江半犹豫几番,最终还是决定静观其变。
腹诽他之余,她心底里还滋生出一种老母亲的感觉,看着他埋头呼呼吃面,年轻如玉的脸庞因热气蒸腾浮了片飞鸿,鬓角渗下津津的汗珠,目光和蔼又慈祥。
等等!慈祥???
江半赶忙拍了拍脸,自己还没有老到那种程度吧?只不过在他这个岁数面前,真是立竿见影,她不想承认也得承认。
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响,嗡嗡震动。
陈凌也余光瞄了两眼,眉头几不可擦地皱了皱,没理睬,继续吃面。
“你不接?”
还在震动,江半看清楚来电显示,是沈七。
陈凌也拿筷子搅着面团,一手滑过接听,抢在对方前先开口:“你这么晚找我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不然”语气森冷下来,像万年不化的冰山。
沈七后脖颈窜起一股凉气,汗毛集体倒竖,犹豫着要不要说,心一横,想他电话打都打了,该请示的地方还是要向他请示,于是道:“妙妙又犯病了。”
“那就让她卷铺盖滚。”
沈七表示很为难,看了眼蹲在角落里哭天喊地的女孩:“她说要见你。”
听筒那头传来短暂的寂静,继而听得一道清润的声线问怎么了,认出这个嗓音,沈七眉毛扬了扬,谄媚笑道:“原来是和嫂子在一块呢,嫂子晚上好。”
江半:“”
这也能听见?耳朵是有多灵敏?
陈凌也原本紧蹙的眉峰听到这句恭维后舒缓开来,朝她递了个欢喜的眼神:“和你打招呼呢。”
江半勉强回了句晚上好。
沈七继续拍马屁道:“哥你现在要是和嫂子有事儿,那我也不打搅你了,回头我让她”
陈凌也被他这一声“嫂子”称呼地心里乐开花,抽了纸巾揩了揩嘴角,恢复了点冷淡,问:“你们在哪儿?”
沈七迅速报上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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