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兰略醒转,睁眼看到床边支着手肘打盹儿的人,喉咙紧涩,压了压还是没出声。
“蝴蝶飞飞”留意到她轻微的动静,江半连忙笑道:“我回来看您了。饿不饿?”
“没大没小,老娘网名也是你能叫的?”
江半下意识想讲几句玩笑话逗她开心,忍了忍还是没说,道:“好好好,母后大人。”
秦兰挣扎着要坐起身来,江半替她垫好了枕头,再次问询:“饿不饿?”
她摇头,手指使劲揉了揉眉心:“你妹妹也真是的,这点小事都要惊动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我老太婆”
“瞧您说的都是什么话?”江半倒了杯温水递至她嘴边,“不管怎么样,照顾您也是我的责任。”
“我还死不了。”
“呸呸呸!再说这种话掌嘴了啊。”
秦兰瞪她:“你敢掌我的嘴?”
江半做低伏小:“小的不敢。”
“你什么时候走?”
江半愣了愣,佯装愠怒:“怎么您一来就问我这个?您不想见到我?”
“我是看你工作忙,不好给你拖后腿。”
“没有的事。”江半从抽屉取了一次性梳子,细细地替她打理银白的头发,轻声说:“我和江俞商量过了,想让您跟我去淮城住。”
听到她这么说,秦兰心里自然是欢喜的。
她这个大女儿不像江俞,常年往外跑,偶尔重要的节假日回一回家,相处的时间甚少除了挂念她以外,还特别想促成她的婚姻大事。
只是当下有诸多考虑:“我和你住一起,那你和小也怎么办?”
江半啼笑皆非:“我和他没住一起,关系也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热络啊。”
“谁知道你们”因为刚做完手术,秦兰精神气不太足,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更不用提和她日常贫嘴了。
“我是觉得,淮城的医资条件更好,您在我身边,我能安心点。等您稍微好点了,咱俩还能贫嘴,欢乐多多嘛。”
“光记着贫嘴了是吧?活宝。”
“嘿嘿,那您喜欢不喜欢呀?”
“少来撒娇这套,你要是”
“有这功夫,还怕找不到男朋友?”江半自然而然地无缝衔接,堪称完美。
秦兰嗔怪地拍了拍她脑袋,没下重手,轻轻的,像羽扇。她握住她的手,母女俩相视而笑。
经她这么一提醒,江半倒是想起来,今晚好像就是他的毕业晚会了。
用鞭长莫及来形容当下最合适不过了。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就算她有许多躁动的心思,都拧不过轨迹的发展,既然如此,顺其自然便是最好的应对。
和她说了会儿话,秦兰便疲乏地很,打发了人又安然歇息了。
因为她身体的原因,去淮城的计划须得延迟几天,等她完全能够经得起路途颠簸后,再提上进程。
江半向医生询问了些关于她病情的具体情形,作好了转院和照料她的准备如今虽然没有中风的征兆,但预防一下也是好的。
舟宁是个小城,典型的江南水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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