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也微微笑,嘴唇蠕动了片刻,试探性地问:“那你还知道什么?”
江半注意力集中在天边云彩,没有留意到他稍显不安的神态,随口道:“知道你算是日本人,陈景阳是你继父。”
“其他的呢?”
“其他的...没了。”
他僵着的肩线重新放松下来,眼睑微垂,仔细看就会发现是在做调控的深呼吸。
“奈良是不是很美?那里的鹿很可爱吧?你一个人在那边三年,就没有什么原生家庭的亲戚么?”
见她连连发问,陈凌也笑地勉强,摊开在车顶的五指却不住地抓挠漆皮:“还好。”
简单二字,江半狐疑了一会儿,转脸紧盯着他。
她很想弄弄清楚的,特别是他的躁郁症。
他似乎对在奈良的三年很不愿意提及,回忆实在太不光彩所以才抵触吧,难不成陈景阳没给他钱?让他自生自灭?
如果是真的那就有点可怕了,一个16岁的孩子,该做些什么才能供养自己啊。
但这是人家的私人生活,总不好多僭越,有些事情的界限还是分明点好。
陈凌也喉咙发涩,视线躲闪着从兜里掏了烟盒,手指有肉眼可见的轻微颤动,又转移话题:“那你呢?到现在还放不下卫满吗?”
“谈不上放不下放得下,我更愿意相信他的灵魂依然和我共生吧。”
“......”所以还爱他?陈凌也气馁地扔掉烟。
“你日本名字叫什么?凌也?”
有了时间间隙做松缓,他镇定很多,神色恢复了点轻佻散漫:“漆原凌。”
“放屁,当我没看过热血高校啊?”
陈凌也嘻笑几声,重新掏了烟,金属火机一拨,是比晚霞还要红的烈焰。
“给我一根。”
江半衔着烟,要去拿他打火机,却被他塞进口袋里,凑过来的是他自己已经燃烧着的烟头。
她愣了愣,把掉落下来的发丝往耳后拨,微微低首,触碰那点星芒。
点烟是个很暧昧的举动。
特别还是这样口口相传的模式。
江半捏着烟蒂,他轻拂过来的气息氤氲在颊边,温温热热的。
她能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无形的压抑,她没忍住,缓缓掀起眼帘,刚对上他双瞳就宛若跌进了汪洋,涌动的无声暧昧几乎将她淹没。
电光火石间,他的眼神似乎要把她生吞活剥,攻掠性强的同时,含了点散漫的缱绻。
不知是不是因为躁郁症的原因,她觉得他的气质真的很独特,既没有太过的少年老成,也没有不懂世事般的天真,给人的感觉像是落入凡尘的贵族,沾染世俗,黑白都参半。
更多时候是掩藏着自己,铸就了层千变万化的躯壳来应对。
神秘,也暗藏危险。
直到喉咙烟草味弥漫,她才清醒些许,别开脸,不自在的抽着。
陈凌也捕捉到她眼底的那抹紊乱,弯了弯唇角,坐近了距离,一口薄烟灌入她耳,而后唇舌磨蹭着,暗哑的嗓音带着致命的勾引:“姐姐,我们作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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