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要赶人出去的话是个有尊严的都不能忍,于是有了第一个收拾东西的,跟着第二个收拾的,扯着孩子拖着婆婆,薛凝霜笑笑,才不站着受人白眼。
爬上二楼站在高处看着他们说:“别拿了我这屋子里什么东西,不然我要报警的!”
“报警报警,你就会这一招?”一位嫂子面目狰狞的看过来。
“可不是。”薛凝霜摊手,“只有这招好用。其实,我劝你们不要跟法律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小时候父母管,长大了社会管,社会管不了的还有国家管。现在我的利益受损,要得是个说法,你们摆正态度把账抹平,人好好来好好走,大家还是亲戚。”
这一刻的薛凝霜真像个逼账的坏人,跟黄世仁有的一拼。
这些人一个个凶狠的瞪过来,有那顺手牵羊的也把东西撂下,于是不一会儿这里就干干净净了。薛凝霜打电话让人清理,她不知道的是,这么些人去了周边的酒店询问价格,他们大多数人没出过门住过酒店的,得知不能这么多人都挤在一间房,又想两家拼一间,结果里面又谁跟谁住,谁出钱多的事一阵扯皮……
最后,他们这群人牵行李薅孩子的又回来了,毕竟住在酒店不知道什么时候事情能了解,万一十天半个月,酒店房费就算平摊也有一两百,十天半个月一两千出去,他们还想着不行出钱捞人的,钱可不能花在这上头。
到了薛凝霜家门前,房门大开,里面有两个穿清洁夫的阿姨在上下打扫,看着她们打扫的细致劲,一群人竟不敢进去。
有人说:“舍得用钱请外人做清洁,却舍不得几个钱给亲戚。”
又有人说:“你看她们家的装修,这装修也要几十万吧,这钱出得痛快却不舍得帮帮亲戚。”
“我看到小叔叔的平板了,他有三个!”
“小姑姑也有两个!”
“舍得给孩子买这些多余的东西,都不舍得帮帮亲戚。我算知道这亲戚到头了!”有人啧啧有声。
说话的这些人都是小辈,长辈道:“你们要眼馋你们怎么不干?眼馋别人的这也是人家赚的,跟你们有关系吗?”
“就是!”另一长辈道:“都是一道生下的,也没缺你们吃喝,怎么就一个个不争气?只会羡慕这羡慕那,自己倒是争气啊?”
“现在争气也晚了呀!”有人委屈道:“还是求一求霜霜吧!”
“求她有什么用?这不知道是积攒了多少怨气,非要发泄出来。”长辈们愤愤道:“说什么不顾亲情,人家要怎么顾亲情,200万,割你们身上一块肉不疼啊!走吧!没脸进去了。”
“走吧!”有人道。
这两位长辈都是薛凝霜的姨妈,她们的儿子欠得少,但她的儿子可是欠了200万。有其他两位姐姐领头她能好声好气,如今……
“要回去你们自己回去,我不回去。”中年女人蛮横道:“过几天我还把婆婆带过来,我就不信她能把外婆也赶出去!”
“娘她年纪大了,你把她带来做什么?”
几人要劝,乱七八糟的,两个清洁工阿姨来到了门前。
“你们谁呀?吵什么?”
“我们就是这家的!”薛凝霜的舅妈推开人重新闯了进去,然后看到两个穿制服的人和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一楼书房出来。
双方人撞到一起,有那畏惧的立刻不敢动了。有那想要撒泼的,立时扑上去又哭又求,这下子场面更乱了,乱到屋子里好像一个修罗场!
而薛凝霜,早在十分钟前就离开了家门,她去了哪里,去疗养院去见父母了。舒服的疗养院没能让父母安心,他们看到来的大女儿就是唉声叹气。
薛凝霜说:“我在港城那边买了一套房子,你们先去那儿住一段时间。等这边事情了了你们再回来。或者你们去S城,那边也有我一套房子。“
“你做这件事前为什么不跟我们商量?”父亲无奈且愤怒的说:“有没有想过父母的脸面,有没有想过父母会为难?”
“你们把他们招进来也没跟我商量过。”薛凝霜说:“不是早就知道用亲戚会出事吗?”
其实还有一句话薛凝霜没说,出事了倒想让我来做坏人,我不要名声不要面子不顾亲情,所有的坏事都是女儿的,父母多无奈多委屈,管不了这个已经有自己主意的女儿……这是亲爸妈干得事?没给儿女留一点退路!
所以,坏事既然做了,不如索性做到底!
反正在他们心里,她是女儿,还有点能耐。以后嫁人了,对娘家这边的亲戚自然就淡了,根本不用费劲维系!
活了两辈子,薛凝霜也才发现,父母有时候也是自私的。
见两位都不吱声,她只得继续,“就这一两天的姥姥可能过来,你们想清楚是要躲还是想怎样?”
“……”二人对视一眼,“去S城,以前都是急匆匆的,还没去玩过看过。”
于是当晚,这夫妻二人就乘飞机飞走了。
之后,薛凝霜接到了律师打来的电话,说其余四个人的母亲、妻儿已经打算交钱带人离开,只剩一个,据说已经给家里老人打电话了,可能明后天会来京城。
薛凝霜想到母亲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不许你气你姥姥,她要有个好歹也别叫我妈了。”
事情到了后来,简直就是威逼,薛凝霜只得答应。
她打点精神,做足了准备等着姥姥。然后等来了匡鑫的电话,他那边忙着什么薛凝霜不清楚,但他显然很受打击。
家里的事要管,公司里的事要管,还有官司,这会儿她还要哄男朋友,真的有种自己是个八抓鱼的错觉。
“我后悔了。”男人低低的说:“我明明可以安贫乐道一生,为什么要受这份罪?”
“到底怎么了?”
男人却不说。
很久很久以后,她才知道,男人那天受了伤,手臂脱臼,是跟人排舞时发生了意外,除了这个脱臼还有大大小小很多次受伤,她都不知道,男人刻意瞒着,不让他在乎的人看到。
只是当时这样的柔软她没能察觉,她正陷在自己的漩涡里不可自拔,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对那个外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惩治做错事的表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摆脱掉亲人的要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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