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不慌,只问龙凤胎,“吃了吗?”
俩小孩摇摇头。
“正好,姐姐带来了几个菜,你们去拿碗筷,我给你们送去客厅。”
龙凤胎从善如流进了厨房,正这时楼梯口传来父亲的声音,“你别哭了,好像是老大回来了。你把事跟她说,让她想想该怎么办?”
薛凝霜疑惑,从餐厅走出来被弟弟拉住手腕,小少年用口型说了句:“表哥他们。”
心中明白什么意思,她笑了笑道:“我问问什么事。”
弟弟松开手,薛凝霜走过去,和父母坐在了客厅里。看着母亲哭得脸都水肿了,她知道这时候俩人肯定吃不下东西,因此也不问他们饿不饿,只一副洗耳恭听状。
原来一年前,刚过二十岁的表弟进了母亲的公司工作,在此之前母亲已经收了四个娘家那边的男孩,这四个分别是大姨家的三个,二姨家的一个,如今总共五个男性亲戚在母亲公司里。
五个人自然有老实的有滑头的,老实的给滑头的打掩护,一直偷偷摸摸占着母亲的便宜。
如果一直是三百五百或者一千两千,母亲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算了。
可这一回来了个既年轻又倍受宠爱的舅家表弟,这可是个唯我独尊,自傲自大的角色,就是他前世贷款还不起,让五十多的父母借遍亲戚,薛凝霜的父母当时那么艰难也把钱借了出去!
如今这个祸害母亲竟带进了公司,薛凝霜不免将不满写进了眼睛里,目光落在了父亲身上。那意思,我妈没有前世的记忆,你也没有吗?
父亲一脸冤枉,道:“我不知道哇!知道不就阻止了吗?我可是吃过亲戚进公司的亏!我就比你早知道俩小时!”
“你让我妈哭了俩小时?”
“没有。”父亲要被女儿这咄咄逼人的架势气哭了。他说:“你妈一开始生闷气,后来我开解着开解着她就哭了。”
父亲不会安慰人她一直都知道,他最擅长的就是讽刺挖苦,十分不给人留情面。前世没人供他发挥,所有招数都对着家里人,如今只怕是都对着外人了吧?
“挪动了多少钱?”
“两百万。”父亲说:“一千两千还能填窟窿,两百万……”
他说着,母亲又哭了。
薛凝霜看着母亲这懦弱的样子问:“你打算怎么办?”
“我……”母亲愣住,似乎没料到女儿会反问自己。
“大道理不用讲。”薛凝霜说:“姥姥家唯一的男丁。你不是补不上这个窟窿,或者你希望自己的女儿给你补窟窿?卖掉这个房子如何?”
“……”
薛凝霜的父亲看着自己女儿,“你这是说得什么话?”
“既然不想承担为什么不报警?”
“……”妈妈收了哭声,“那毕竟是你弟弟。”
“既然做出这种事,大概就做好了不要这门亲戚的准备吧?”薛凝霜说:“他家是有谁得了绝症需要这么多钱治病?”
“……”妈妈睁大眼睛,“他是你弟弟,他家……”
“妈,你看清楚我弟弟是谁?”薛凝霜指着客厅里伸了一颗脑袋出来的弟弟,“这是我该心疼的人,你辛苦赚钱是为了谁?为了你侄子?如果是,你何必哭呢?何必烦恼呢?就当给侄子零花钱了。”
“……”父亲不认同,“霜霜……”
“同样的话也送给你我亲爱的父亲!”薛凝霜说:“这世上的人都是先顾好自己的,如果你们要来问我赶紧报警!你们心疼自己的兄弟姐妹,就不兴我也心疼自己的兄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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