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很快过去,终于到了去大学报到的日子。薛凝霜父亲的公司经过两个月的跑市场签合同终于走向了正轨,因此去大学报到时,她父亲只能抽时间送。
父女俩来不及伤感,行李刚落定大学校门前,金杯车就匆匆开走了。
薛凝霜看着这所普通高校,心中百感交集。她的高考成绩一般,重活一次也没能成为学霸,勉强上了个京城的二本院校。
她唯一比这些来来往往的大学生有优势的地方就是她只有十五岁!
前世薛凝霜学得是幼师,毕业后改行当了建筑设计师,只因别人说这个工作越老越值钱,而且能考很多证,每一个证都能让薪资翻一番。
但辛苦也是真辛苦,一两个月的加班熬夜,没猝死都是底子好!而且,身为一个女孩子,熬夜掉头发、皮肤差,外形毛躁,每一项都是找对象的大忌。
因此,这一回父亲强力干预她挑选志愿,选了一个中文系。
未来进入报社、电视台工作,或者在社交媒体、新媒体等公司工作,坐办公室、喝下午茶,周末双休,公司有五险一金,形象无损,认识的都是知识分子,找对象好找,以后退休了还有不错的养老金……简直完美!
薛凝霜没有反对,她觉得父亲帮她把能考虑的都考虑到了。
因为薛凝霜到的比较早,报名处没什么人。所以她一路到了宿舍楼都没什么事发生,就是这宿舍的岁月感太重,还有味道,让她一时间有些接受不能。
这辈子,她除了上高中那一年,基本都没住过宿舍。仔细回忆半天,她都想不起来,前世大专那个学校宿舍是什么样子,有没有现在这间这样简陋、有岁月感。
薛凝霜的这个宿舍,总共六层,坐北朝南,门是暗黄色的木门,墙壁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宿舍的床架与高中一样都是上下铺,只不过床架油漆脱落,残留地几块告诉看到它的人,这玩意原来是绿色的。
这会儿的宿舍没有单独地厕所,想上厕所就要去外面走廊……偏那厕所附近飘荡着难闻地味道,越发显得这宿舍简陋、陈旧。
为了能住的好点她去找负责内勤的老师,先是问能不能住到外面去,老师的意思大一不行,要到大二才可以。而且,因为她是未成年,恐怕学校整四年都不会答应她独自住到外面。
除非有家长看护。
薛凝霜想了想,父亲不可能来这边住。这边距离公司太远,有两个半小时的车程,而且父亲恐怕也不愿意她错过跟人交朋友的这四年。毕竟以前,她就没交到什么朋友。
母亲,母亲可能会住到父亲那里去,但龙凤胎还小,城市里车来车往不安全,还有薛凝露在镇里上初中,这些孩子都离不开母亲,所以她不会常住京城……薛凝霜想明白了,她无法在没有监护人的情况下去校外住。
校外住不太可能,薛凝霜只得问一问有没有条件稍好的宿舍。
内勤老师有些不乐意了,她说:“你们这代孩子就是不能吃苦!这宿舍怎么了?人家都能住只有你不能住?”
薛凝霜也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了,这要是放到前世她压根都不会出现在这里。
“对不起老师,我先回去了。”薛凝霜转身离开了老师办公室。
她走得太急没有发现后勤老师欲言又止的神情……
领了被子、褥子、床单、枕头等物,薛凝霜后面背着前面抱着回到宿舍,她发现已经有舍友来了,只不过她们都有家长帮忙。
她来到自己床边,看到放在床上的行李箱被人搬了下来,那里已经铺好了床铺,有人坐在上面。
看到薛凝霜,床上坐着的两人脸带笑意的跟她打招呼。
伸手不打笑脸人,尽管对方占了她看中的位置,薛凝霜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就在她去跟内勤老师沟通的半个小时里,宿舍里留给她的只剩靠门边的一个上铺了。
薛凝霜爬上床收拾了一通,因为她没有家长帮忙,很多东西都没办法一次性拿过来,因此她又跑了一趟,拿了暖水壶、洗脸盆等等。
暖水壶只剩几个不太好看的了,有人干脆就不要了。薛凝霜瘸子里面拔将军选了个相对好看的,打了一壶热水打算试试保温不。
之后便是领军训服,薛凝霜记得前世她领的军训服是海军海蓝迷彩服,这辈子穿得是灰绿色迷彩服,是陆军……
她把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让那些陪着孩子来大学报到的家长忍不住羡慕,他们温和的打听她是哪来的,几月生的。
薛凝霜一一答了,听说她是11月份的,有家长小声对自家女儿说:“比你还小呢!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什么都不会。”
那被说得小姑娘有些脸红。
有家长对比自家闺女,再看薛凝霜就觉得她很可怜,便问怎么就她一个人来上学,爸妈呢?
薛凝霜也不隐瞒,“我弟弟弟妹妹是龙凤胎,今年才三岁现在离不开人。我爸爸要卖菜赚钱,所以没时间送我。”
她没有撒谎,说得全是实话。但这些话落到诸位家长耳朵里就不是那么个意思了,比如他们这代人大部分都是独生子女,家中如果有弟妹只能说明他们家在农村。
农村物价低,薛凝霜的爸爸是卖菜的,那在他们想象里,就是骑个三轮车走街串巷那么个样子。
于是各位家长更同情薛凝霜了,之前抢了她床位的那家人,竟然要强行把床位换回去。
“不用了,不用。”薛凝霜说:“我喜欢住上铺!”
这段对话过后,宿舍再度安静下来。
有人大概想活跃一下这安静地气氛,对其余人八卦道:“我听报名处的学姐们说,咱们这届中文系有个才十五岁的小妹妹。”
“才十五岁!这么着急上大学,等毕业了才二十。要是继续考硕士,毕业也才二十二,考个博士最大也不会超过二十五。”
“天才!”
薛凝霜听不下去了,此时的她坐在自己床上,举手道:“不是天才,就跳了两回级,上学上得早了些而已。”
“你认识?”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看过来。
“如果说这届中文系只有一个十五岁的,那可能就是我。”薛凝霜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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