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母亲不愿就这么走了,她尤其害怕丈夫与女儿生分。她自顾自将小姨推出去,要他跟女儿好好谈谈。
薛凝霜本想问一问丧礼到哪一步了,谁知父亲开口就问:“把南向的房子设计成全封闭的,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如果你奶奶有朝一日去了,她不能在房子里停灵?”
“……”薛凝霜没想到爸爸会这样想她。
“不过你的目的没达成,我让人把窗子全部敲碎,把墙也敲了!”年轻的父亲眼睛睁大,眼中的凶光好像她不是他的女儿。
薛凝霜忽然明白,这一刻他们不再是亲密无间的父女,她只是害死自己奶奶的凶手。
沉默在四周蔓延,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被父亲全盘否定……门面房被人从外面推开,母亲和小姨的脸色发白,一脸的不敢相信看着父女俩。
父亲走到母亲身边,拉了她的手带她离开。房间内只剩下,小姨和薛凝霜。
夜晚,姨甥女俩躺在一起。
“你如果想哭就哭出来。”小姨说。
薛凝霜沉默,假装自己睡着了。
小姨叹息一声,没再勉强!
第二天,薛凝霜回了学校。看到提前回归的她,班主任和同学们都很惊讶,但他们都选择了无视!
初中第一年,她就在这样的无视下渡过。她知道别人都怎么说她,无非是小小年纪就勾引人,跟男生闹分手闹到两家家长打起来,结果害死了自己奶奶。
学校里知道前因后果的人都是站在赫腾那边的,他们不会跟其余人解释来龙去脉,尤其赫腾后来转学了!
有个逃犯父亲,他怎么还读得下去!
这一年,小姨找了个对象,一个比她大两岁的矿区工人。最开始小姨不愿意,觉得自己初中学历,跟人不般配。还是这人一直追着、求着,小姨抹不开面才答应的。
及至到后来谈婚论嫁,才知道那矿区工人误会小姨开得小卖部是她的,想着这姑娘虽然初中学历但是很有头脑,便喜欢上了。
所有家人都以为这婚事要黄,结果那矿区工人自己投资开了个小卖部让小姨经营,俩人的婚事照旧。
未来小姨夫这样体贴,薛凝霜不愿跟他们小夫妻抢生意,就把小卖部改做了文具店。两家门对门开着,都不缺小客户。
只不过因为小姨自己开店去了,薛凝霜的店面一时间没人照顾。这时,母亲自告奋勇,她来看着。
这一年,无论节假日,薛凝霜都没回去过,就好像那个家里从来都没有她!
转眼又一年过去,薛凝霜即将十二岁之际,她的母亲怀孕了。
一开始她不知道,直到父亲找上门。他倒不是跟她说,不再让自己的妻子给女儿当收银员,而是让她迁户口。
“我在市里给你买了一套房子,问过户籍管理中心,你可以自己单独立户!”年轻的爸爸说:“这样你妈不用去香港生孩子,你弟弟不用考虑何时改户头。”
从此以后薛凝露是薛南河的长女,未出生的弟弟是薛南河的次子,她单独立户,就像跟这家人没关系一样!
“你想改姓也可以,我同意。”年轻的爸爸说。
薛凝霜愣住,手脚仿佛不是自己的。
她想过,祸从口出的后果,她也付出了代价。但她没想到这代价还有被逐出家门这一条!想哭哭不出来,想笑又不知道为什么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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