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霜带着自己小弟,把面包车藏进了一个小区,并拔走了钥匙。她没有着急去找自己的父亲,而是带着小弟找了一个早点铺子吃早点。
她这个人从小到大都不会委屈自己,在任何条件下都是尽可能地照顾好自己。
这时候的包子铺或者说大部分早点铺都是露天的,而且卫生环境很差。但你要换一家,其实条件也都差不多。薛凝霜这方面很看得开,大环境如此,自己如果太矫情日子会很煎熬。
“心心,你喜欢包子、油条,还是喜欢牛奶、面包?”
“喝牛奶能长高。”小豆丁说得自信满满,“我以后要比爸爸还高!”
“但是姐姐没那么多钱,吃一顿包子好不好?”
小豆丁点点头,体贴地说:“我喜欢包子。”
薛凝霜笑眯眯地给俩人点了一笼小包子,卖包子的阿姨还问了一句:“你是谁家的孩子?”
“薛南河家的。”薛凝霜一脸天真的指了指隔壁街,“爸爸在那边摆摊呢,我和弟弟吃早点。”
“哦。”包子铺老板点点头。
旁边桌吃饭的男人一看就是附近的居民,他对包子铺老板说:“昨天下午听说那边有个男人丢了孩子,不知道找到了没有。”
“应该没有吧?”包子铺老板心有余悸之外就是痛恨,“这些天杀的人贩子都该死绝!”
薛凝霜看向那人,心里想着这人嘴里说得只怕是爸爸。跟着她又想到,爸爸的五十块钱都在自己这里,他晚上在哪里睡的?昨天一天又是怎么吃的饭?
一瞬间,愧疚如山洪海啸扑面而来,当然更多的是心虚,她对卖包子的阿姨说:“再来两屉包子带走!”
“好嘞!”
吃饱喝足,薛凝霜牵着小豆丁的手去了之前被抱走的那个批发市场。
天色略早,但已经有商贩陆续开始摆摊。一夜前,薛凝霜站的那个水泥板还空荡荡,此时一个男人蹲在上面,胸前拿着一个用墨汁写的白布。
内容是薛凝霜身上穿的衣服,个头,以及长什么模样。
虽然看着那字有种不吉利的感觉,但这年头你想找彩色的卡纸也难,关键彩色的卡纸也不足以引人注目!
反正,看得人无不唏嘘为之难过……
水泥板旁边三米的位置停着一辆警车,应该是他们怕找不到孩子,男人会想不开,所以派了两个人连夜盯着。
“爸爸,你吃早饭了吗?”薛凝霜把一包用纸包裹的小笼包递到男人面前。
年轻的爸爸一脸憔悴的看过来,看到活生生的女儿他瞬间清醒,心疼地将女儿捞进怀里,喉咙里发出野兽般呜咽的声音!
亲昵够了就是教训,薛凝霜被按在老爸膝盖上狠狠打了两下屁股。
“你从小到大都没打过我!”
薛凝霜惨号,不是疼的是羞的。这老爸怎么着也该知道自己闺女三十多了,怎么能当着众人的面打屁股?她不要面子的吗?
打完还要口头教训,年轻的爸爸正要说话,水泥台子下方传来一个童声:“大坏蛋!不许你打姐姐。大坏蛋!”
这小孩喊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哭声引来小摊贩的注意,也将在警车里休息的人吵醒了。
父女俩正手忙脚乱地哄小男孩,两名大盖帽走了过来。
大盖帽是那个年代,大部分百姓对这些公职人员的统称,连那时的电视剧都是这样称呼他们,所以不是贬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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