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漉歌的一只手撑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歪着头,迷迷糊糊间就要朝桌上倒去。
在快要和桌子接触的那一秒,顾怀瑾伸出手,许漉歌巴掌大的小脸就稳稳当当的落下他掌心。
她的脸很软,软得像天边的云似的,他的心绪微动。
睡梦中的许漉歌感觉到就像腾空似的下坠,一下子惊醒。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感受到下颌支撑着自己的温度,迷迷糊糊的问了句,“你回来了。”
“嗯”顾怀瑾,“困了怎么不早点睡。”
“等你啊!”刚醒的许漉歌脑袋还有些迷糊,就那么直白的说出了不矜持的话。
顾怀瑾轻笑了声,带着男子特有的爽朗,倒是叫许漉歌羞红了脸,人也清醒了不少。
“你,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她一时想不到什么好的方式来解释,整个小脸熏红,急得嘴唇微微张起。
顾怀瑾饶有兴味的看着,直到感觉差不多了,他笑着揉了下她的头发,“快去睡。”
“我睡哪啊?”许漉歌微囧,小溪被派出军营办事去了,要明天才回来。
太子的人一直在暗处盯着,也不好明目张胆就给她安排房间。
“你还能睡哪?”顾怀瑾轻笑,指了指床上,“你睡床上。”
“那你呢!”许漉歌支吾,顾怀瑾身上还受着伤,总不能让病患睡案桌上吧!
虽然在悬崖村的时候,两人迫不得已也不是没在一张床上躺过。
与情理已是不合,现在的情况与先前不同,总不能再挤在一张床上吧!
“我,桌上凑合”。
他们行军,很多恶劣的环境都面临过,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对他来说已经算好的了。
许漉歌就不那么想了,虽然先前的记忆全无,但倒也是个心软的人,“还是我睡案桌吧。”
他已经那么累了,再不好好修养身子怎么吃得消。
“我是个男人,哪有让女人睡桌上的理。”
许漉歌无所谓,他还舍不得自己心尖上的人受累。
“可是……”许漉歌还想说什么,到口中的话就被顾怀瑾的话惊得深深咽了回去。
桌上那盏橘黄色的灯被吹灭后,帐篷内马上就陷入了黑暗。
许漉歌躺在床上,微侧着看了眼屏风,明明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她似乎能想象到他爬在案桌前睡着的样子。
想起他先前凑在她耳边,带着几分笑意的话,她的耳尖还滚烫着。
脑子像是走入了一个迷宫般,一直不断重复回响他的话,“要不一起睡?”
当时许漉歌听后,吓得马上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她用被子遮住自己,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他。
看到他眼中的忍俊不禁,她才知道他在逗她。
她侧了个身,不再理会他。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漉歌还是睡不着,明明先前已经困得不行,这会反倒是睡意全无。
翻了好几次身,她轻轻的坐了起来,睁开眼入目即是黑暗。
想了许久,许漉歌还是起了身。
她记得先前的地形,一路摸黑却还无障碍的走到案桌旁。
其实在她下床的时候,顾怀瑾就已经醒了。
他闭着眼睛,假寐。
多年的行军生涯,让他就算是夜里也很警惕。
许漉歌在案桌对面坐下,借着浅浅的月色,看见他披着的披风滑落了下去。
她小心的放缓脚步,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边上,捡起滑落的披风。
刚给他披上,正要移开手间,手猛的被握住。
许漉歌惊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可退无可退,跌坐在他身旁。
她离他很近,带着清浅的幽香,仿佛能让人卸下防备。
借着朦胧的月色,他只能看清她小巧的脸廓,微仰着,唇瓣微微绽开,就像含苞待放的玫瑰,是那样的让人情不自禁。
顾怀瑾的声音微哑,带着几分压抑,问,“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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