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陈元生还真不知道,也不及多想,只能这样勉强附和,而接下来云竹的问题就有些让人心惊了。
“府台大人以为这两个名字如何,是‘天水一色’好些呢,还是‘水天一色’好些?”
这人是来找我麻烦的。
此问一出,陈元生就明显感觉到了这一点。
当今皇帝登基至今已有六个年头,摆在他面前的问题除了暂时没有立储之外,最棘手的是名义上已经清心安养于寿和宫的太上皇。
所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皇宫里如果有一个跟皇帝权力差不多的人,那这天下之主也名不副实。
皇帝当初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亲手把皇位禅让给他的老父亲,到了晚年居然还有如此大的权欲,而且凭借军中的威望以及年轻时在各地上下留的耳目,竟然真的能将很多军国大事握在手中。
只是这种朝局却苦了下面做事的人,但凡作官的都懂得站队和押宝,同样知道有时和稀泥才是最好的态度,毕竟多一条退路等于多一条活路。
而作为虾兵蟹将中的一员,陈元生非常清楚自己即便已经在一个队伍中,也不能够明着表达出来。
这样看来云竹哪里是在问两个名字孰优孰劣?
皇上已经明示自己是天,而太上皇名讳中有一个‘洛’字,皇上当年为这个包厢改名时绝非无心之言,云竹的言下之意也显而易见。
这是在问他以皇上为先,还是以太上皇为先。
按理说这时装傻才是最好的,可他无言犹豫的这一会,已经把装作听不懂的机会自己错过了。
“很难回答么?”
此时巧笑嫣然的云竹,在陈元生眼中似乎变为了一头择人欲噬的猛兽,慢慢地露出了她的獠牙。
“陈大人,本宫听说最近沈立经常去贵府拜会,正巧本宫也早就想与那位正式认识认识,既然来到这扬州地界,你想一尽地主之谊,不如还席的时候把他也请上?”
这是个和刚刚那个一样难回答的问题,或许更有甚之。
沈立是太上皇在江南的耳目,皇帝一系包括云竹在内的很多人都想除之而后快。
只是这人行事圆滑极难被人抓到把柄,而且颇得太上皇赏识,没有确凿的罪证想把他连根拔起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陈元生与其说与沈立交好,不如说暗地里依附了太上皇,但这事也就短短不过几个月,这位公主又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她今日选择私下里拜会,态度也暧昧不清,如果确定陈元生投靠了沈立背后的太上皇并且要解决掉他,大可不必这般费事。
不知转过几个念头,陈元生抹了一把头上的细汗才开口道:“下官遵命。”
公主的态度有些奇怪,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绝对没有资格拒绝这个要求。
镇抚司的人还挎着刀站在外面呢,陈元生可不想去试试人家的刀利不利。也只能暂时答应下来,然后去找那姓沈的商议一下。
“嗳,本宫一介女流,哪里有权命令陈大人?”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云竹三言两语间就把这事定了下来:“五日之后,本宫会前去沈立府上拜会,到时如果他再推言不在,就是陈大人的不是了。”
“下官明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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