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冰凉,最适合一些见不得光的鼠辈横行做恶。
天牢里,一身黑衣劲装的沈月璃缓缓行来,哪怕作为杨尊后宫唯一的嫔妃,杨尊还是懵了一会才辨认出来。
“沈月璃,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修行去了吗?”杨尊揽着周后的手紧了紧,他诧异地看着退去素衣道袍,一身黑色装扮的沈月璃,心里不祥的预感越发浓重。
“修行!那不过是我布的障眼法而已!”沈月璃哼笑:“明日就是我儿子登基为帝的良辰吉日,我这个生身之母当然要来验收成果啊!你们不是已经猜到邦儿是我儿子了吗?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你怎么敢这样做?”虽然已经猜测过真相或许如此,这一刻由沈月璃亲口说出来,杨尊依然难以接受。
“我杨家皇室待你沈氏一门一直恩荣无限,你怎么还如此狼子野心狸猫换太子谋我大齐江山?”杨尊问道。
沈月璃如今心想事成,也不介意让杨尊做个明白鬼:“杨家皇室待我沈氏一门恩荣无限又如何,我沈家数辈人也一直忠于大齐,忠于杨家皇室。”
“我做这一切都是被你逼的,都是你的错,是你的一意孤行酿造了今天的局面,我明明是太后内定好的皇后,你凭什么喜欢周灵侬后就要剥夺我应得的荣耀?”
沈月璃指着杨尊“我沈月璃当初也是才学过人,貌美如花的闺阁千金,有哪一点比不上周灵侬这个来路不明,只会花拳绣腿的江湖草莽女子?”
“你居然不顾太后意愿,一意孤行立她为后,是你强硬剥夺了我应得的后位,既然你无情如此,就怪不得我自己使手段拿回来咯!”
杨尊气愤:“强词夺理!说这么多不过都是为了你们的狼子野心找借口!”
周灵侬听到沈月璃的诸多抱怨,心里闪过的却是杨谦这十来年所受的委屈:“可是稚子终究无辜!我们大人的恩怨就该我们大人了结。谦儿自小温逊孝顺,你又怎么能视而不见,并且忍心一次次伤害于他?”
“啧啧啧!我们都斗几十年了,你还是这副假惺惺的作态!母债子偿不是天经地义吗?怪只怪他不会投胎,天下间千千万万的女人,他选了你做娘亲,这也能怪我吗?”沈月璃看着周灵侬嘲讽道。
“再说你对我的邦儿也不见得有多好,他表面上可是你名正言顺的儿子,你是怎么对他的,你背着他把暗影神卫这种精锐之师赠送给了杨谦那个废物,你又能比我好到哪去?”
杨尊已经从周灵侬处得知她把暗影神卫转送给了杨谦一事,现在听沈月璃提起,很是疑惑:“暗影神卫这事你怎么知道的这般清楚?”
“我当然清楚了!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你杨尊干的全是祸害你儿子的事,头号通缉令呢,难为你想得出来,难道你不知道你儿子儿媳因为四国群英赛的赌金一事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如今他是四国共敌,追杀他的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要不是他动用了暗影神卫,这会儿都不知道死几次了!”
沈月璃想到她被暗影神卫破坏的好事,怒从心起,她观察到杨尊在无声安抚神色焦心震惊的周灵侬,就继续危言耸听地吓唬杨尊夫妇。
“不过暗影神卫人数毕竟有限,汪云锦现如今又功力全失,杨谦也是废腿初愈,就这样的组合,你们觉得区区暗影神卫能斗得过四国高手的围剿追杀?”
明知沈月璃说这些是心怀歹意,可是杨尊和周灵侬这会儿依然有无数忧心聚在心头。
大事将成,又恐吓了杨尊和周灵侬,沈月璃心情很舒畅:“对了,明日我儿登基大典,本宫会派人带你们去观礼,让你们都好好瞧瞧我儿是如何登上那至尊高位,如何破掉归尘老道的胡言乱语!”
“我们,明日见!”憋屈隐忍了十多年的沈月璃,这会总算能嚣张地对着杨尊夫妇畅所欲言了。
她特享受杨尊夫妇这种你明明恨我入骨,偏偏拿我无可奈何的眼光。
就像猫戏老鼠一样,时不时逗一逗,老鼠那希望和绝望轮番转换的眼神太让猫愉悦了!
第二日,沈月璃早早叫人把杨尊和周灵侬押来观望杨邦举行的登基
大典。
杨尊和周灵侬都被沈月璃封了穴位,灌了软筋散,两人这会浑身乏力,只得相互扶撑着,满堂文武大臣面对昔日旧主,为免引起新帝不满,一个个都选择了视而不见。
登上帝台的杨邦志得意满,眉目间春风得意。
他高坐帝台之上,清晰地看到了沈月璃眼里的欢喜,也看到了杨尊和周灵侬同出一辙心痛的表情,嘚瑟道:“你怎么把他们带来了?今日是朕的登基大典,不是料理他们俩人的好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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