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这是我们的迁户文书,这是我的秀才文册,这是我们里正的身份文牒,请掌柜的见谅,背井离乡远道而来,路途艰辛,造成如此境地,实在是......羞煞人也!”
“来这些人?安置不开啊!”驿馆掌柜真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三百多口,怎么安排?
小二拿着扫帚要赶人走,掌柜伸手给拦住了,没眼力见的东西,人家分到乐平城周围了,那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
“按规矩,秀才有一间房,里正能住大通铺,其他人......”免费的只有两个人,其他人怎么办?
方明远不让掌柜为难,“大通铺我们包了,你算算多少钱,有柴房,牲口棚,我们也能对付一宿。”
掌柜想想点头道:“成,地字号房一间,大通铺免一个铺位,你们远道来的,实在可怜,意思收你们几个钱,别让伙计们白辛苦。
一个大通铺二十个铜板,有五十个大通铺,柴房算你们二十个铜板,牲口棚就不收钱了。吃饭你们要自备,柴火算你们七个钱,明天早饭的柴火钱也算七个大钱。”
掌柜拿着算筹在柜台上摆的像算命一样、长安随口道:“一共一千零一十四个铜钱,爹给钱。”
掌柜抬头看了长安一眼,呃,刚算哪了?忘了,还得算一遍。掌柜确定长安算的不错,眼神放光的一通夸。
族长跟着夸:“那是,俺们长安是秀才案首的儿子,脑袋瓜灵着哩!”
宋婆子拉着牛老太道:“还是你儿子厉害,看看,出门住客栈都不要钱,里正,咱族长要不是祖传了个里正,也得花钱,老小子白得一个大通铺。”
媳妇们忙着去烧火做饭,婆子们围着粮袋盘算,一路上没舍得吃的新麦,没磨成面,吃麦饭多浪费?干脆,还有点糙面,加点麦粒煮粥吧!
“晚上别吃恁多,这就睡觉了,压炕头。”
“撑的哼哼也睡不着,吃点粥对付一顿,明儿早上再做麦饭吃。”
常年养成的习惯,麦子打下来,磨成面粉,白面要卖掉,剩下的掺上豆面、高粱面、玉米面再吃,白面掺多少,完全看家里的情况,还要合计着怎么才能够一年吃。
没磨成面粉的麦粒,直接上锅蒸饭吃,你说祸祸多少白面?啥情况,家里趁多少钱,你吃白面啊!
好吧!你们说了算,媳妇们领了小半袋糙面,两碗新麦粒,煮粥。
掌柜在大堂跟方明远和族长闲聊,“咱这里是官驿,赚钱在其次,不过,我也要给上头一个交代,真没多收银钱,就是意思意思,给店里伙计们有个交代。
你去别的官驿,我不敢保证没好心人,但能跟我一样收点铜板意思一下就让住,那真不好说。”
族长低头不语,心说,住一宿要一两多银子,还不管饭,大通铺还算便宜,柴房你还要意思要钱?还有柴火,你早说柴火要钱,咱去山上给你拉一车回来,再说,俺们车上有柴火,真用不着花七个铜板烧山上白给的柴火。
方明远连忙表示自己明白,多谢掌柜好心留宿。
掌柜有紧着道:“可千万嘱咐好,别给我说出去,都是给人干活的,相互体谅一下。我也是看你们老的老,小的小可怜啊!”
三表叔踢踏着蹲在后堂门槛上,瞅瞅,不出来不知道,做生意的嘴是真会说,一两多银子还说没多要,是看我们可怜,哎呦!一两多银子,我一年从嘴里省,地里庄家里紧着刨,一家子吃不饱,穿不暖,一年也就存下一两银子。住一趟店,这就没了!
方明远一家有一间客房,董晓莹让小孩子们跟着一起住,媳妇们都说不用,有大通铺住已经不错了。没人去跟方明远一家挤着,闷子给打了水,一家子终于能洗个干净澡了。
大通铺住的女人,孩子,族长带着上年纪的住柴房,汉子们乐呵的在牲口棚看着车,轮换着睡觉。
住驿馆,这点铜板真是便宜的很了,董晓莹也知道掌柜好心,第二天特意起了个大早,把牛老太从大通铺扒拉起来,两人悄悄去了灶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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