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搁这儿吃,你们歇着,别管了,你们没事儿就好,我这就带着老大、老二回去了。”老太太摆着手道。
方长安按住老太太,扶着她的胳膊道:“今儿是奶五十大寿,本该高高兴兴的,因着我们让您受惊了,从乡下一路过来,奶一定累了,跟着我们担惊受怕,身子怎受的住?”
“木事儿!奶身板硬朗着呢!下地干活一点儿不含糊,这点路不算啥,你们没事就中,别管奶。”老太太笑了,小孙子孝顺她啊!
方长安回头看了一眼老妈,董晓莹立刻收到,喊道:“王嫂子,去买点肉,炖只鸡,还要有鱼,做条鱼,今儿咱们给老太太做寿。
老太太受惊了,是我们的不是,今儿可不准走,让我好好给老太太赔不是,给老太太过寿辰。”
方悦眼睛看着小院,根本没功夫管旁的事儿。三间正房,两间耳房,东厢西厢各两间,垂花门后右侧是水井,水井上方搭着草棚,一半的地方放着柴火。草棚旁边是灶房,再旁边看不到了,应该东厢房后面还有空余的地方。
跟着进了屋,方悦摸着古典的桌椅,琢磨是什么木料,不像红木,黄花梨啊!
扶着老太太坐下,方长安瞪了一眼妹妹,“妹儿,进屋歇着去,这里没你事儿。”
董晓莹拿着蜂蜜去了灶房,茶叶太贵,给老太太冲蜂蜜水喝。
忙叨着也没功夫跟儿子,闺女说说话,心里不落底啊!
“娘,你别忙了,进屋歇会儿,我陪着奶。”方长安推着让董晓莹进屋休息。
老太太忙说不用赔,都去歇着,自家人不用陪着。
方长安马上道:“奶,大伯,二伯,你们先坐着,我进去看看娘和妹,马上就来。”
“你伤了肩膀,快去歇着,不用管咱们了。”方大伯道。
方二伯也说:“是呐!送你们回来,都没事就好了,咱们吃啥饭呐!家里也杀鸡,炖肉了,可不用忙叨。”
“大伯,二伯快别客气了,来家了,本来就该给奶过寿辰,一顿饭的事儿,都别说了,等着吃就成。”方长安说着起身要进屋。
老太太突然哭了起来,“都是这个生辰闹的哟!还过啥寿辰?过一年老一年了,咱趁啥?穷家破院,人也不齐全了,我有啥好高兴的?还过寿辰?我不过,不过啦!”
方长安只好站住哄老太太,“您老别哭了,这也是我的一番心意,您老今儿啥也别想,好好吃一顿。奶,要不你也进屋歪一会儿去?”
老太太还要哭,被方长安架着扶西屋去躺着了。大伯,二伯对视一眼,起身说着去院子里看看,一个忙着去打水,给水缸灌满,一个忙着扫院子去了。
方长安安抚住老太太,匆忙跑进东屋,把房门一关,急着道:“妈,悦悦别怕,我有记忆,我知道怎么应对,你们看我的,古代女人规矩多,你们少说话就对了。”
其实,方长安心里也慌的不行,刚醒来时吓的浑身哆嗦,要不是有记忆,他能吓抽抽过去。这会儿面对老妈,妹妹,他是男人,必须要抗事儿,要坚强。
天知道他多想投进妈妈的怀抱,缓解一下一惊一乍后的幸福感。
董晓莹双手往下压了压,“你别管我们,也不用慌,我也有记忆,我知道咋回事儿,你去忙你的,别让人看出来。”
方长安:……
往着哥哥一言难尽的背影,方悦突然觉得,哥哥真的太不容易了。
“妈,咱算是小康家庭吧!看着不错哟!两进的院子,还请了佣人,还有铺子,真不错,就是有点奇怪,你古代的老公呢?”方悦拍了拍雕花木床,蹦跳着去看雕花衣柜,好奇的摸了摸窗户纸,又去看古代的梳妆台。
董晓莹无奈的看着没心没肺的女儿,“是啊!你说我跟你爸离婚二十多年了,冷不丁穿越了,还多了个男人了。我也不能愿意啊!这事儿整的,回头还得跟人家商量离婚。咋说?古代有性格不合,没有共同语言,信仰不一致的理由没?”
突然有个陌生人做老爸,我也不能愿意啊!方悦掀开箱子,嗅了嗅,檀香木吗?
董晓莹哀叹道:“我这是啥命哟!就你爸!当年日子刚好过点,那时候刚生了你,他就变心了,带了个小妖精回来,闹着要跟我离婚。
离就离吧!人家都找着下家了,咱也不能拦着。这么着,他就是过错方,两个孩子我一个都不给他,凭啥啊!我拼死拼活,亲自生的两个孩子,凭啥给他?”
方悦第一次听老妈提起当年,坐下来老实听老妈说话。
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妈从不提曾经,爸每次来探视,老妈要么躲出去,要么让他们出去见面,从没说过为什么离婚,原来爸爸娶的那个阿姨是小三上位!
董晓莹眼中含泪,“那会儿多难啊!你还小,刚会走路,你哥刚上小学。我那时候在县里果品厂上班,带你到厂子里,怕你乱跑,拿着冰糖块哄你,乖乖的就给吃糖。”
方悦瞪大了眼睛,“艾玛,我小时候那么幸福呐!”
“哼!”董晓莹翻了个白眼,“你呀!乖了没两天,我一个没看住,你就溜走了,找着你的时候,你正在蜂蜜大罐子里坐着啃手指头呢!”
一罐子的蜂蜜,赔了厂子一个月工资,还说给她人情了,要不两个月工资不够赔。
“想想就好甜蜜哟!”方悦仰头想着,一岁多的小娃娃坐在蜂蜜罐里,哎哟,真甜!
“也没好两年,我就下岗了,没法子,在咱家旁边开了个杂货铺,那时候真难,进货都是我一个人,你哥懂事儿,总想帮忙,帮我运醋罐子回来,一罐子醋一百五十斤呐!他给车推翻了,哎哟!哭的那叫一个惨,所以说,你哥从小就比你懂事儿。”
董晓莹抹了一把眼泪,不能想,就是命苦!
方悦想了想问:“不对啊!我爸跟那个女人是真爱吗?为啥遗嘱上,所有的财产都给了咱们?”
“哼哼,真爱!他那个真爱一辈子没给他生孩子,老会祸祸钱了,就她身上的那个围巾,你哥出国时给我也买了一条,记得不?老贵了。”董晓莹撇撇嘴。
方悦心说,人家身上的包包也好几万呢!穿的就是你说,该不是纸做的衣裳,不能下水洗的那种。还有鞋子,就是你说,名牌就是让人明明能穿,却不能舒服的牌子。
算了,就别打击老妈了,让老妈想起那双鞋,下雨穿了一回变形了,估计又要唠叨两天。
“老方个死东西,完蛋玩意儿,要死了还要祸害我。”要不是混蛋男人,把她们叫去病房,还叫了公正人宣读遗嘱,她不能这么堵心,跟着居委会组织呼吸大自然的旅游团出去。
当初就该骂死病床上的男人,谁稀罕你的钱?当谁没钱咋的?老娘身家不差你啥,儿女都培养出来了,你现在想起给钱了?早干啥去了?
唉!当初要是骂出来,解气了,去山里吸什么免费氧气,挖野菜解恨,把自己坑了。
“妈,别气了,都过去了。”方悦抚着老妈的后背,帮她顺气。
“早知道在家哭一场,去挖什么野菜?”
方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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