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冬
“呼”苏哲背着一个灰色背包,拖着一只厚重的行李箱挤开人群,走出汽车站,看着外面宽敞的空间呼出一口气。
快步走到一旁的站台,放下行李箱拉杆,然后拿出手机便欲打给自己的父亲。
“阿哲,这边,这里”
几声叫喊打断了苏哲的操作,循声望去,便看到不远处一个中年汉子站在一辆摩托车旁使劲招手。
苏哲朝着他亦挥手回应,然后拖着行李箱向他走过去。
“爸,你咋来这么早?”待走近了,看着摩托车上两边绑着的几个蛇皮袋子,问道。
“这不是你妈怕你等嘛,而且我出来还要买些东西,你午饭吃了吗?”苏爸接过苏哲手中的行李箱,放上摩托车后面拿出捆扎带缠绕绑好。
“还没有,不想吃,晕车,我们直接回家吧。”
“你妈就知道你会这样,呐,这有点干果和酸奶,吃一点。”苏爸从一个蛇皮袋拿出一个袋子递给苏哲。
苏哲打开袋子,里面都是些话梅,桃干等开胃的干果和一盒酸奶。
不一会儿,东西都绑好了,两人坐上车启动回程。
……
苏哲坐在摩托车后座,轻轻靠着后边的行李箱,头盔的玻璃面罩挡着凛冽的寒风,看着起伏的群山密林,思绪翻涌,脑海中不由想起几天前自己辞职的事情。
“王总,我想辞职。”
“怎么了?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吗?可以和我谈,年轻人不要动不动就辞职嘛。”
“我的薪资可以涨一下吗?”
“创业公司初期都这样,等我们一起熬过去了,公司期权或者股权都会有的嘛,不要只盯着死工资看,更不要把自己定位成打工的,现在有谁靠……”
“看,每次我来找您,您都这样画饼,别人不靠这点死工资,我靠,我进这个公司两年了,走走来来,现在全公司上下除了财务应该是我在这个公司最久了。”
“我和您今天坦白了说吧,我毕业后就进了公司,每天加班,节假日减半,过年只放三天假,这些我都能接受,毕竟打工仔不都这样嘛。
但是您不能既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工资就象征性地给我涨过一次,然后每次找您谈涨薪或升职,您就和我谈创业,谈未来,老板,我是个还要存老婆本的人,您的饼太大了,我吃不下,也不想吃了。”
“……”
“我就是来和您说一下的,辞职申请我等一下会在钉钉上发起抄送给您,麻烦您审批一下,谢谢。”
“阿哲,阿哲”
苏爸的大声呼喊打断了苏哲飘飞的思绪,于是亦大声回道:“爸,你说什么?刚刚风太大,我没听清。”
“我说你第一次坐飞机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晕机啊?”苏爸认真地驾驶着摩托车在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上行驶,同时大声问道。
“还行,就是起飞的时候有点难受,后来就好一点了。”
“那就好,哎,这飞机还真是快啊,以前你坐火车回来要五六个小时,这坐飞机就一个来小时就到了,也不知道以后还会有啥更快的东西,这飞机我都还没有见过真的呢。”苏爸一脸感叹道。
“爸,明年我带你和妈、小妹一起去北京旅游,到时候就坐飞机去,你就能见着了。”苏哲这个打算是好久之前就有的,并不是刚刚兴起的,只是此时才说出来。
“嗨,旅啥游啊,还坐飞机,花那冤枉钱干啥。”
就这样,父子俩一路大声闲聊着。
大约一个小时后,摩托车终于到了,一个位于江右省虔州市兴昌县下面的小村庄——霞山村。
摩托车最终在一栋新建红砖房门前停了下来。
两人下车,苏爸解着捆扎带,对着屋里大喊道:“秀梅,出来提下东西,我和阿哲回来了。”
“来了。”
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双手戴着袖套,身上围着一个围裙从屋里走出,这就是苏妈,曾秀梅。
“妈”苏哲看见了,笑着喊道。
“唉”曾秀梅看到苏哲,脸上升起笑容,应了一声。
“阿哲,这次那么早就回来了,那以后你还是都坐飞机吧,别省那点钱,本来你就胃不好,会晕车,还坐那么久,坐火车五六个小时到市里,然后又坐客车两三个小时回到县里,还要花一个来小时回村里,这一路折腾一天要大傍晚才到,太赶了。”
“嗯嗯,好的。”苏哲点点头。
苏爸苏妈两人不一会就把全部东西都解开放到了地上,苏亮生也就是苏爸,看了门口一眼,问曾秀梅道:“那死丫头呢?”
“在里面看电视呢。”曾秀梅提起一个蛇皮袋回道。
“苏小妹,你个死丫头还不快出来接下东西,天天就知道看电视,懒死你去。”苏亮生吼道。
“来了。”屋内立马传出一声清脆的回应,然后一个穿着长筒大红色羽绒服,身高约一米五的13、4岁的小女孩小跑着出来,她就是苏哲妹妹——苏小妹。
“哥”苏小妹先是跑到苏哲面前,脆生生地叫了一声。
“嗯”苏哲看着自己的妹妹,也很高兴。
“这里面是一条鱼,你把它放到厨房里的水盆里养着。”苏亮生从一个蛇皮袋里面拿出一个红色塑料袋,晃了晃袋子里的水,递给苏小妹。
“得令。”苏小妹接过塑料袋,提着进了屋。
苏哲也提着一个蛇皮袋和自己行李箱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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