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大家都称呼白衣男人为“孙先生”,宗榕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看着大家对恭敬有加,他又时常被席玉权召见,便知道他身份不同一般。
“小容,你要不要和我们去河边打水?”
一个光着膀子的精壮男子拎着两只木桶跑了过来,这男人是孙先生身边的一个校尉柳零,为人热情大方,尤其喜欢照顾新兵蛋子。
“不去!”
宗榕没好气地说,要不是姓孙的使诈,现在自己正在家里烤着火吃着点心呢,何苦来这受罪。
“小容,你这一天天气鼓鼓地是要怎么样?是不是你阿爹阿娘拿棍子撵你来参军的?”
“才没有!”宗榕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小容,你看你这小身板,这还没下雪你就穿上大袄子了,一看就是缺乏锻炼,赶紧和我去打水!”
柳零说着要来拉宗榕的手。
“柳零!”姓孙的忽然出现,皱着眉头看着宗榕,“他不去打水你也别给他打。”
“姓孙的!算你狠!”
宗榕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赶紧接过柳零手上的木桶。
这姓孙的说到做到,这里荒山野岭的,若没人带着,自己可没有把握能找到河水。
“这个挨千刀的姓孙的!”
宗榕一边狠狠地踩着路边的枯草,一边低声咒骂。
“小容,孙先生都是为了你好,你这么弱,万一真上了战场你可跑都跑不动,到时候成了刀下亡魂,岂不是冤吗?”柳零语重心长。
“我不想上战场,我想回家!”宗榕反抗。
“回家?现在大庆需要我们,你竟然想临阵脱逃?!”柳零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柳大哥,你看我,手无缚鸡之力的,真上了战场只会拖累你们,是不是?”
宗榕摊了摊手,宽大的袍子让她看起来就像一个未成年的总角小儿。
“那你为何要来呢?”
柳零不解地问到。
“因为姓孙的给我下毒!”
宗榕朝河里扔了一块石头,恨恨地说到。
“小容你可真爱说笑,孙先生是出了名的正直,他无缘无故的,怎么会给你下毒?再说了,他要想杀你,一巴掌就能把你拍死,何必要下毒呢?”
柳零分析得头头是道。
“我怎么知道?他真的给我下毒了!不能走怎么可能跟他来?!”
“那我问你,你这几天可有那里不舒服?肚子疼?喘不上气?”
宗榕仔细想了想,这些天确实一点症状都没有,但也不好说,万一姓孙的下得毒药是那种慢性的呢?
“说不出来了吧?小小年纪不学好!”柳零戳了戳她的额头,骂到。
“哼!”宗榕气恼地将木桶扔在河边,大步往回走。
“喂,你别跑啊你!”柳零摇了摇头,心里暗想,这一届新兵带不动啊!
宗榕沿着记忆里的小道往营地走去,谁知走了半天却还是没有看到帐篷。
这时天已经快黑了,山间的雾气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很快便弥漫在四周。
此情此景让人不由得联想起电视剧里聊斋的情节,这荒山野岭的,会不会有鬼?
“呱…”不知什么鸟大叫一声,吓得宗榕嗷的一声拔腿就跑。
这没头没脑一顿乱跑,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宗榕已经跑进了一座森林里,寒冬腊月树叶已经落光,但森林里依然弥漫这枯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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