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九月初一,宗远定带着妻儿从南蛮赶了回来,老太太见了自是一番欣喜。
这宗远定不是老太太亲子,乃是庶出,老太太作为嫡母对他却视同己出,故而他心里感激,也经常嘱咐妻儿要孝顺老太太。
每年老太太寿辰他必然要回永安,席玉权知他孝顺,也应允了。
“远定,思言,快起来!还有桥儿、杼儿,快起来!”
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跪着的一家四口,欣慰地说到。
宗远定听了,扶着张思言坐到了老太太身边。
“大姐姐。”
宗杼福了福身,在宗榕身边坐了下来。
对于宗远定一家,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多少印象,只知道宗远定武艺高强,能使一支二十斤重的长枪。
宗远定十八岁中了武状元,娶了永安张家庶女张思言,张思言因为是庶出,成亲之前就有言再先,不许宗远定纳妾。
这许多年来,宗远定待张思言始终如一,二人感情甚笃,育有一儿一女。
但是宗远定早年便去了南蛮,只有逢年过节时才带妻儿会永安。因此,宗桥宗杼虽然和宗榕年纪相当,但大家却不甚熟悉。
“大姐。”
宗杼朝着宗榕略微福了福身,又径直走到宗柳身边去坐了。
宗杼长得像张思远多一些,眉眼虽然淡色却坚决,自有一股英气。
“母亲,儿子此次前来,一是为了给母亲贺寿,二来还有一事相求。”
“可是为了桥儿和杼儿?”
老太太笑着问。
“母亲英明,桥儿今年要参加科考,杼儿也到了议亲的年龄。这些年我们夫妻二人对这两个孩子太过娇惯,只恐误了他们的前程。此次来想将他们留在永安,请母亲教导一二。”
宗远定恳求到。
“是啊,老太太,过几日我们又得回南蛮去,桥儿和杼儿终究不能跟着回去了,尤其是杼儿,都已经十六了,还没议亲…南蛮那个地方…”张思言欲言又止。
“远定,思言,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桥儿和杼儿虽然我带得少,但也是我的孙儿。”老太太拍拍张思言的手,笑着说。
“我看这两个孩子都很好,你们教得很好,我老了,也教不了他们什么。但是掌掌眼,使使力还是可以的。”
“是啊,弟弟不必忧心,还有我和你嫂子呢!”
宗远昌也附和道。
宗远定虽然是兵部侍郎,但长期驻守南蛮,与朝中权贵并无太多交集。
如今宗桥科考不仅需要学识,更需要上下打点。而宗杼,到了议亲的年龄,但一直跟着他们在南蛮,结识的也都只是当地的千金公子。
南蛮虽然是鱼米之乡,豪门贵家也多有资产,但和天子脚下的永安城比起来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老太太说要帮他们“掌掌眼,使使力”也就代表她已经应允了,要出面为这两个孩子谋划。
“那就先谢过母亲、哥哥和嫂子了。”
宗远定夫妇一听老太太和宗远昌的话便展开了笑颜,双双起身拜谢。
宗榕不禁看向宗杼,只见她神色如常,并无任何娇羞的样子。
这个年代的女孩子多半害羞,尤其在听到别人谈论自己的亲事时总要羞红了脸。
若说她听不懂老太太和宗远定夫妇的话那不太可能,毕竟她已经十六岁了。或许她听得懂,只是无所谓?
宗榕疑惑。
一家人欢欢喜喜地说了许多话,到了饭点才相携着往饭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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