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他自己决定的道理?既生为世家子弟,享受家族资源,就要履行家族义务。难道家族不给他安排婚事,他就可以随便择人娶之了?”
“好!”程歆南冷笑偏头,“敢问这位族老,程清河二十八岁,便已是七品境界;将来六品保底,五品有望,你们程家有哪个天资比得上他?如此禀赋,放在寻常世家,哪个不给他塞一妻四妾,大力繁衍血脉?”
“反倒是你们程氏,不仅拖着他的婚事,连妾室也不给他纳,是怕他开枝散叶太繁盛,夺了你们程清信大人的家主之位吗!!!”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纷纷变色,程清信眉头紧皱,怒声说道:
“殿下慎言!”
程晋阳在旁边冷眼旁观,将众人反应尽收眼底,心里也大概推敲出了当年的事情轮廓。
“慎言?”程歆南恶狠狠道,“昔日程清河夫妇被逐,退居乌江镇,本宫顾忌两族情谊,可曾公开指责你神都程氏只言片语?”
“反倒是你神都程氏,对程清河夫妇的境遇不闻不问。三年前妖魔越过老山地区,袭击乌江镇,你们可曾派出过一兵一卒支援?”
“程清河夫妇过世,遗子晋阳困居老屋,罹患心疾,你们可曾过问分毫?口口声声让别人慎言,却自家蔑称同脉血胞为‘寄奴’,可不是你们程家人说出来的腌臜话儿吗?”
“殿下!”程清信已经冷静下来,面对程歆南的指责讥讽,沉声回答说道,“程清河已经分宗,按照士族规矩,神都程氏不会再过问他的事情,于理也不合。至于其遗子程晋阳……”
他的目光落在程晋阳的身上:“寄奴一词,虽是蔑称,却从未出自我口,也并非家族对他的定论。想来是当初程清河拒绝基因鉴定,部分族人对此怀有疑虑,故而妄加揣测罢了。”
“那么,所以你们还是在怀疑晋阳的血脉出身?”程歆南冷冷问道。
“不错。”程清信淡定答道。
嗯,这不对吧?见这位程氏家主答得果断,程晋阳便立刻疑惑起来。
上次程以舟在医院和自己发生冲突,回去后就应该把此事告诉了家族长辈才对。那么也就是说,程清信应该知道自己掌握了万有引力异能,是货真价实的程家血脉族人。
怎么可能承认现在还在怀疑我的血脉出身?等等,难道是……
程晋阳转念一想,突然又恍然大悟:
父亲当年拒绝给自己做基因鉴定,此事在神都程氏流传太广,以至于连累自己被怀疑不是他血脉所出,得了个“寄奴”的养子蔑称。
所以仅凭程以舟的一面之词,肯定是不能服众的。程清信要是当众声称自己“完全不怀疑”,那才是见了鬼了。
另一方面,阻碍家族接纳自己的真正动机,绝对不是什么血脉归属的问题;父亲便是货真价实的程家血脉,怎么说逐出家族就逐出了?
真实原因必然是忌惮母亲的皇室背景!
所以歆南姐故意拿数典忘祖的由头来挤兑这位家主,逼得他承认“程氏和司马氏同出一源”,这样母亲的皇室背景,明面上就牵连不到自己。
那么回归家族的唯一阻碍,就是自己身为寒门子弟,是否真的具备足够的“万有引力”血脉浓度了。
这样想着,便听到程歆南朗声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只要证明了他的血脉归属,此事便就此澄清确认,任何程氏族人今后也不得再妄自污蔑,是吧?”
“不错!”程清信也露出郑重神色,“但是倘若无法证明,他以后便再也不得踏足神都程氏,或者与程氏攀扯上任何关系,如何?”
最后的“如何”二字,他却是看向程晋阳问的。
程晋阳微微一笑,淡定应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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