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音县主被南织说的面红耳赤:“你们南淮王府的女儿可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你们南家女儿将我翡儿打得皮开肉绽的,还不能让我到你们跟前说理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们南淮王府就能目无王法了?!今儿你们要是不让我踏进这淮南王府的门,我就递一状子上京,将你们告上京府!”
“县主要递状纸是吗?”南羌手里抱着一神情懒怠的白虎,见了勉音县主面色一喜,几步向前。
白芷顾不得脸黑的勉音县主,将手中白纸递上。
“我这刚好有一事需要辛大人多多费心。京都山长水远,我这事近,省心省力,劳烦县主待我将它转给辛大人。”
南羌侧过头去看南织:“今儿你怎在门口等我了。”
勉音县主一把打掉白芷手中的纸,竖眉骂道:“你……你……你简直欺人太甚!”
南羌面色倏尔一变:“怎么?你还敢在我跟前撒野?”
勉音县主看着南羌长鞭上还沾了一点血丝,浑身打个寒颤。
“你说你,来来去去就是那几句,不是说欺人太甚就是仗势欺人,要是你才疏学浅,那就好好回去静静心,多吸点油墨,省得日后我再笑话你。”
南羌跨进门槛,回头冷眼看了一眼勉音县主:“刚刚你打掉的白纸,我劝你识相的就赶紧捡起来。辛大人是南淮父母官,这百姓敲了登闻鼓,要是随便几句便敷衍打发了事,依我看这父母官也别当了。别去京都告我前把自个的官都丢了,只剩你你这没俸禄虚衔的县主名头。”
南织见南羌话里刻薄,气的那勉音县主脸色紧绷在一块,她那肥大的腰身胸脯微微颤伏。
“好了三姐,阿姐还在书房里等你呢。”
三小姐没来前,这一副吃人的样子,一脸三小姐,还不是软得跟没骨头一样,狠话都不敢多说半句。南淮王府门前的小厮看清勉音县主欺软怕硬的性子,索性不看勉音县主,几人进了府门,就把门给关了上去。
勉音县主身旁的妈妈捡起白纸,让一边的丫鬟收着。
刚刚南羌一番话虽刻薄,但也在理。县主身份,在寻常人眼里中是显尊贵,可在这满是勋功,手握重兵的南淮王府小姐跟前,脊梁骨确实硬不起来。
南淮王妃端庄仁厚,无论庶民还是有头有脸的官眷都是以礼款待。
勉音县主性子爱面子爱张扬,淮南王妃这些年来,也是多少会给几分薄面。
多年下来,勉音县主反倒把淮南王妃的仁厚,当成是自己身份显贵特殊。迷了眼,昏了头,这几次三番不知收敛,还背后说南淮王府小姐不是。
今日更是一怒下跑来南淮王府门前闹,嚷嚷着要见长宁公主,与长宁公主说理。
长宁公主是什么身份的人,那是陪太祖皇帝打天下的开国功臣,当今皇上太后都得敬重三分,死后可配享太庙的外姓公主。
要是长宁公主有意偏袒,别说南羌打上区区县主的嫡子,哪怕是打伤了王侯之子,这事也是雷声大雨点小,高高举起轻轻放过,训斥责罚一番就算过了。
可偏偏她跟前的主子勉音县主却想不通这一点。
勉音县主想不通,辛平山这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圆滑小人却明白得很。
这一拿过从南淮王府带回来的纸张,连勉音县主都顾不上关怀几句,就赶回了衙门着手去办了。
勉音县主又气又委屈,坐在高翡床头,一嗒一嗒的哭了起来。
高翡听了来龙去脉,一手手握紧,激动的弹了起来,刚碰地,膝盖的疼痛差点让他跪了下来。
勉音县主继续哭到:“你那个姨父,就是个窝囊废!这一回来就紧忙的去帮南羌那小庶女找那个什么什么失踪的女子!可怜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是吭都不敢吭一声!”
高翡闻言,想说些什么,嘴里没了门牙,漏风厉害说的含糊不清。
勉音县主听他支支吾吾半天,以为是心中有气,抹了抹眼泪安抚道:“翡儿你放心,你姨父是个窝囊废不替你讨回公道,姨母替你做主,姨母就算是想尽办法,也不会让那小庶女好过!”
高翡等勉音县主走后,看了一旁的小厮,那小厮眼里露出精光,随后就关了门。
黄昏之时,那小厮回高翡房中,高翡正由一长得面容娇俏面容姣好的丫鬟伺候着喂粥。
高翡一双肥手搭在丫鬟腰间,眼里色眯眯的看着丫鬟,丫鬟面色绯红,一口一口盛着粥喂给高翡。
“公子。”小厮看着高翡。
高翡将丫鬟打发了出去,丫鬟脚底生风一般紧忙出去去。
“公子,这南羌要大人查的失踪女子,就是那日我们绑回府中的翠翠。这事该怎么办才好?”
“好端端的,这南羌怎么查那女子了?!”高翡说的囫囵带过,脸上怒意不忿。
小厮也是揣测许久,试探:“公子是说那三小姐好端端的怎么会查上这件事情?”
小厮见高翡不语,便知晓。
“公子,小的认为,这翠翠的老父今日又去衙门击鼓了,因三小姐这么一搅和,这事一传十十传百,辛大人为抚顺民心,下令细查,这事迟早会查到我们头上。”
高翡眼里露出阴狠:“那就把他们都杀了,无人申冤,那就不成案,也就没有理由再查下去。”
如今事发,高翡只恨当初就没想到要斩草除根,留出这么一个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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