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张大安抵达泾阳县的时候,张济安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人家张公瑾家里那几个儿子当中,在政治上最有出息的应该就是这一个了。这家伙年纪虽然还轻,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却已经成了正七品下的官员。
宣德郎,京兆府长史!这可是相当了不起的成就。
张济安又不是专门研究唐朝历史的专家,他当然不知道,这位在后来可是当过宰相的,也是张公瑾这一门唯一一个在政治上干的相当出色的。
他只是知道,这家伙有个孙子叫做僧一行,并由此便推断,人家孙子厉害,爷爷应该也厉害吧。
如果张公瑾能够预知未来,绝对会把持这种无知的血统论观点的张济安抓住狠狠揍一顿。
不过这家伙还真的是一个做学问的料,想想也是,在历史上都能干出点名堂的人,其实不管做什么都能够做好。
凡事能干出点名堂的人,最起码他有一种能够干好事,想要干好事的品德,而这种品德决定了他做什么事情都会有一种认真而执着的态度。
万一有影响的事,它在不同的领域取得的成就高低可能有差别,但是不至于没有成就。
张大安最大的优点便是执着和较真。
张继安和这家伙聊了一个上午,才终于明白为什么程处嗣会给自己推荐这个家伙,你也明白了,这家伙为什么能够做到正七品上的官。
当然,这些“武二代”们,要在三十岁之前做到一个正七品的官员其实并不难,是凭着他们的父辈,哪怕是推也能够推到这个级别。
比如担任一个宣德郎或者朝散郎之类的。
但是,京兆府的长史可就不容易了,这相当于首都市长的秘书长啊!
尽管这样打比方,在级别上是不准确的,但是其职能上却大致如此。
即便老李皇帝对老弟兄们再怎么照顾,但是绝对不会把一个草包放到这么重要的岗位上的,这说明这家伙是真的有本事啊。
而张大安能够走到这个位置上,靠的是什么?就是靠的这家伙的认较真和执着。
经过一番交流之后,他反而觉得将这外该糊弄到泾阳县来当老师,实在是太过分了。
人家的大好前途放着,让他和程处嗣两个人一封书信,该弄到这边来了,是不是有点会挨揍啊?
难道说,这人真的是无意于功名利禄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还的确是一个异数。
但是不管怎么说,把人家忽悠来了,并且发现人家是真的有本事,自己将这家伙忽悠到这里来,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做法之后,张济安心里边多多少少也有些愧疚。
在部队的这两年里面,给他最大的影响是,有事不往心里搁,尤其是这种关系的品德方面的事情,是绝对不能搁在心里的。
“张兄此番到泾阳来,抛下了长安的大好前程,在下心里还是过意不去的。”
张大安哈哈笑了下,“侯爷莫要如此,程大哥相召,我怎么能不来?”
这一声侯爷让张济安心里边倒是感觉到了一丝的疏离感,不过想想也是,人家和自己关系其实也一般,说穿了还是看在程处嗣的面子上来的。
问题是最终还是来帮自己的,他心里边还真的是过意不去。
“张兄莫要如此说,不管怎么说,此番都是来帮小弟的,为了小弟这一个小学堂,让兄长放弃了如此大好前程,在下心里的确有愧。你我二人都姓张,莫如以后兄弟相称如何?”
“这个,在下只是一介七品小吏……”
程处嗣道,“既然到了这里,就不要讲那么多的规矩了,以后你就慢慢熟悉了,这家伙虽然是侯爷,其实为人还是挺不错的,你就将他当兄弟得了。”
“既然如此,那为兄就脱托大了。”
程处嗣在旁边插言道,“这家伙在家里边排行老三,你就叫他三哥吧。”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敬两位兄长一杯。”
张大安道,“这酒倒是喝的。你这饭菜还的确不错,早就听说你家里边的饭菜好吃,我也到英雄楼吃过几回,没想到你这里的饭菜比酒楼里边还要好。”
张公瑾家在英雄楼也是有股份的,他也经常去吃,反正钱花给了自己家,这是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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