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冲在第一线,建立薛延陀王国十二年,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大杀四方的夷男了。
除了一统草原的野心,他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勇气,他也更加怕自己受伤,怕自己战死。草原上恶劣的气候,使得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已经迈入了衰老的阶段。
野心与暮气,同时存在于这个人的身上,这是一件十分矛盾和纠结的事情。
与此同时,他听到前面一种奇怪的声音响了起来。
张济安这两天又鼓捣出了新的东西,或者说是一种新式的乐器。
没错,这种乐器就是唢呐,那种“我花一开百花杀”的唢呐。
想想在后世,唢呐被当作丧葬乐器,张济安心里就有点快感,甚至他觉得自己太仁慈了,居然让薛延陀人的葬礼也显得颇有仪式感。
这些士兵可不会用唢呐吹奏什么乐曲,这种杂乱无章的声音,高亢而凌乱,在配合着大军的冲锋和砍杀,一时之间,铁勒诸部的军营里边混乱异常。
战马受了惊吓,开始不听战士的控制,而战士们同样的经历着一场心理的恐惧。
三天前的那个血色之夜又要在这里上演了,只不过上一次他们是看客,这一次他们变成了主角。
“不想死的走开!”
这些人再笨也明白这个意思了,那天晚上已经被吓破胆了,他们的探子亲眼看到乙失大度的大军是如何覆灭的。
于是,一场意料之中的溃败开始。
看着这一切和历史上的剧本完全不一样,后面的剧情也应该有所不同了,这让张济安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兴奋,当然也有些忐忑。
阿史那骨笃禄看着溃逃的铁勒诸部,“司马,这些狼崽子们不经打啊。”
“等着,经打的马上就来了。记得我刚才说过的话。”
“司马,能不能让我突厥勇士先上去打一阵?”
“看情况吧,如果对方是骑兵,你们就先上去打一阵。如果对方下马,你们就去杀他们的战马。”
本来对方的十万大军是里一层外一层地,没想到自己这六千骑兵过去,就像一把水果刀伸进了橘子里边,把果皮和果肉分离了开来。
当然果皮也乐意被这把刀子分离出来。
之前他们在夷男抓住了,跑也不敢跑,而现在大唐的军队给了他们一个理由,这个时候要是不抓住机会躲得远远的,那就是自己作死了。
两只庞然大物之间的战斗,容不得他们插手。
毕竟都是一些几万人的小部族,在这草原上生存,还真的有点不容易。
每一个部落里边能够拉出来的战士,也不过万把人,这一次一下子来几千人,要是在折在这里,那恐怕就要伤筋动骨了。
不管薛延陀人以后会不会搞一个秋后算账,先把这一关躲过去再说,而且他们深信这些大唐人不好惹。
大唐骑兵的强大,他们之前已经见过了,这时候又要见到第二次,他们一点点不愿意体会大唐的强大。
更何况,目前的这些仅仅是前锋,后面还有着十几万大军在等着呢。这场战争最终谁胜谁败,这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
至于薛延陀人,经过这一次战争以后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一个问题,哪有功夫来找他们的麻烦?
想要来给他们秋后算账,首先需要从大唐的长枪下面活下来再说。
于是这些不足便不约而同的脱离了战场。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