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的本质是“逐利”，利益才是驱动他们行动的源泉。而风险越高，收益也越高。因此，不如换一个角度来看待此事。

如果说高风险是“故意给莫婕妤致敏的点心”，那么高收益就绝不会是“挤走萋草，当上掌膳”。

因此，小娟替换点心的动机就不应该是“嫉妒萋草，想要取回本该属于自己的掌膳之位”。动机的重心，应该从萋草的身上转移到莫婕妤的身上。

显然，小娟区区一个尚食局的宫女，很难有机会接触莫婕妤。那么她试图暗算莫婕妤的原因，就只能是因为“外力”，及其他人的命令。

从这样的角度进行思考，整件事情也就明朗得多了。

后宫中某位妃嫔与莫婕妤不和，恰巧得知了莫婕妤让尚食局做藕粉荷花酥一事，便灵机一动，让人将藕粉荷花酥换成能使莫婕妤过敏的桂花荷花酥。

恰好这个制作点心的人是萋草，小娟才有机会一箭双雕。萋草，其实只是一个被迫卷入后宫斗争的无辜少女。

殷希清回过神来，便见芳草还在哭泣。她想了想，还是决定直说，“芳草，小娟应该不是杀害芳草的凶手。”

“怎么可能？就是她！”芳草的面上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补充道：“肯定是她！昨晚我从萋草房间出来的时候，正巧碰到了她。她进了萋草的房间！”

殷希清双眸微眯，连忙追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进出萋草的房间的？又为何要进去？”

芳草搅着手帕想了想，迟疑地道：“大约是…戌时一刻进去，在房间里呆了…一刻钟左右。”

“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告诉我你和萋草谈话的内容。”殷希清对芳草的行踪稍稍有些在意。一刻钟的时间，不长不短，若是说姐妹间的体己话，倒是有些不大够。

芳草面色一僵，眼神略略有些飘忽。殷希清轻笑一声，目光流转，“只是了解一下情况。如果你也想找出杀害萋草的真正凶手，就不要遮遮掩掩了…”

她顿了顿，眼神的温度微微降了些，质问道：“还是说，你们姐妹之间发生了口角。然后…你推了萋草，让她的额头撞到了柜子！”

“你…你…”芳草连忙后退了两步，神色中满是惊慌和无措，口中开始毫无章法地呢喃道：“不…不是我…我没有杀死萋草！对，萋草不是我杀死的！”

看着陷入混乱的芳草，殷希清的心情略略有些复杂。

凌雪霜则直接冷冷地朝芳草呵道：“安静点。”，又悄悄对她施了一个清心咒。后者这才平静了下来，面色有些灰败。

芳草静了一会儿，低声道：“没错，我当时气极了，推了她一把便走。虽说在门外听到了巨大的撞击声，但我却没有回头…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

她顿了顿，哽咽地说道：“小娟不是什么凶手。我…我才是杀害了萋草、自己最爱的妹妹的凶手！”

“不，你不是。”

殷希清扬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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