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行人马驰骋到附近的一个小镇,在客栈落脚,已是后半夜。
对于一个客栈而言,有人来住宿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尤其是像阑川这样的金主。可阑川叫桃绯叩开客栈的大门时,门开的不情不愿,看起来是个店小二的家伙从门缝中探出头来,皱着眉头打量着他们,接着又“砰”的把门一关,让阑川等人凑了一鼻子灰。
桃绯一脸蒙,还没反应过来,又接着敲门,喊道:“店家!店家开门啊!我们是来住宿的!”
阑川等人跟在后面,目睹了全部的过程,也是对此事感到费解,只有褚子破望向远处沉默不语,渐渐陷入沉思。过了一会,他出声道:“桃绯,别敲了,他们不会开的。”
国师大人都发话了,阑川也急忙出声阻止桃绯继续往下敲。褚子破顿了顿,并未像阑川他们期待的那样继续发话,而是转身上了马车。见褚子破离开,跟随他的侍从也赶紧上了马车。
“小姐,我们怎么办?”桃绯看着褚子破马车的背影,问道。
阑川拍拍桃绯的肩膀,向褚子破的方向投去信任一瞥,招呼着桃绯他们上马车,说道:“还能怎么办?国师大人都走了,我们干嘛留在这,快跟上去。”
褚子破坐在马车里面闭目养神,听到身后传来的阵阵马蹄声,嘴角微微上扬,虽然自己没有说什么,但她还真是自觉的跟上来了呢。很好,真听话。
紧接着,褚子破对侍从吩咐了几句,驾驭着马车的侍从驶到一农家小户面前便停了。现下将近后半夜,户户人家都已经关灯了,唯独这户人家的灯还亮着,里面传出阵阵的呜咽声。
褚子破下了马车,和侍从吩咐几下,转头看了一眼阑川的马车,若有所思,在侍从进去前,轻咳一声,又多叮嘱了几句话,侍从点点头示意明白,褚子破这才让他进去。
过了一会,阑川也下来了,看到褚子破站在农户的家门口,一动不动,疑惑的凑上前去,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嘿,国师大人,干嘛呢?”
褚子破正在研究今晚的月亮,不同以往,今晚的月亮微红;在衣袖里掐指一算,果不其然,有那事的征兆······突然看到眼前晃动的手,褚子破挑挑眉,嫌弃的打掉了。就在阑川以为自己又是自言自语的时候,褚子破发话了:“如果今天晚上让你和我一块在这家借宿,怕不怕?”
阑川想了想,说道:“这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借宿吗?”顿了顿,阑川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搞错重点了,吃惊道:“我和你?!”
褚子破揉了揉耳朵,示意自己的耳朵都要被阑川搞聋了,然后他看向桃绯他们说道:“那你觉得我们这么多人这里面睡的下吗?”
阑川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好像有点道理,然后做出一副“算你厉害了我妥协了”的模样。就在此时,褚子破的侍从出来了,紧跟其后的还有一个大婶。
此刻夜色正浓,就算月光再怎么亮,大婶也不太看清要借宿的两个人的模样。侍从朝着褚子破点点头,褚子破会意,知道事情都已经打点好了。因为侍从出手大方,让大婶一下没有了拒绝的理由,只想着发财了发财了,今晚有贵客。她收了钱,便出门引进了褚子破和阑川。
阑川跟着褚子破来到一间破旧的小房间,看着大婶抱着一床棉被,在一堆稻草上铺了上去,勉为其难的让阑川称之为“床”。借着微弱的灯光,大婶暧昧的看向两人,带着神秘的笑容离开了。
阑川在房间里走了走,打量了一下,回味起大婶的眼神,好奇的问褚子破和大婶说了些什么,结果褚子破冷冰冰的说“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管的别管”。阑川失落的撇撇嘴,这才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一屁股坐上那床铺在稻草上的被子,这才反应过来:“等等国师大人!我们不会要睡一块吧!”褚子破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阑川,然后不管阑川怎么不情愿,躺在上面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我的天!阑川长怎么大都还没和男人一起睡过!这次居然是和国师一起睡!阑川心里多少有些澎湃,偷偷看一眼褚子破,褚子破背着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有任何动静。两人都是和衣而睡,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虽然知道褚子破已经不会再理自己,但她还是在躺上去的时候嘀咕了一句“我相信国师大人不会对我怎样!”,这句话声音很小,可褚子破毕竟是习武的,将整句话一字不漏的听进去了。佳人就睡在自己旁边,时不时的,褚子破还能闻到阑川身上的香味。仔细嗅了嗅,还挺好闻的。
身边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褚子破无奈的睁开眼睛,转过身。原来是阑川面朝着褚子破的后背睡着了,褚子破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进入梦境,他被她弄的心猿意马,当事人可真是睡的正香。是太久没有女人了吗?褚子破盯着阑川的睡颜,陷入沉思,你别说,她睡着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外面传来一阵“砰砰”的响声,褚子破眯了眯眼睛,是时候了,他用棉被卷起了阑川,然后抱着她走回马车。桃绯正守候在马车外,头一点一点的,因为褚子破的侍从告诉他们今晚轮流值班,接着他们围绕着这户人家忙活了一阵,好像是在做什么阵法,一开始桃绯很感兴趣,后来觉得他们做的太无聊,于是打起了瞌睡。
迷迷糊糊看到褚子破抱着一个胖胖的东西走了过来,桃绯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直到褚子破叫了自己名字,才一个激灵,吓得几分清醒,就要去接那团胖胖的东西。褚子破避过了她的手,没要她接,而是轻柔的将阑川抱进了马车。桃绯揉揉眼睛,不敢相信,狠狠捏了一把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结果痛的自己要掉眼泪,回过神来褚子破已经走开了。
褚子破算的没错,这个时辰发生了尸变。原来借宿的这户人家前几天刚死了人,但是借宿的大婶有所隐瞒,怕他们觉得晦气不住了。尸体待在棺材里,逐渐变质,最后一下一下冲击着棺材盖,就要出来。
棺材盖还是顶不住它的冲击,眼看就要被冲开了,褚子破带着侍从赶到,迅速拿着一条绳子将棺材捆了一个遍,嘴里念念有词,棺材急速抖动着,它痛苦不已;棺材抖动的越来越快,最后褚子破拿着侍从准备的米水透过棺材缝隙渗进去,棺材逐渐停止了颤动,一行人马背着棺材,拿出准备好的东西,朝着棺材点火。
一声鸡鸣,天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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