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要是你耍小聪明,那下回‘褪命气’就只进不出了。”
“明白!明白!”
他背对陈简,连连点头。
“带路只要你一个人吧?”无论如何,对方有四个人,陈简不安心。
“是。”他猛地点头。
“让你这些狐朋狗友快滚吧。”
“叫你们走,快走!”虬髯壮汉再三催促,那三人才头也不回慌张逃进黑夜。
此时,换好完整衣服的陈婵已经走到陈简身边。
她没弄懂发生了什么,但眼下有个疑虑。
“他们不会跟同伙通风报信?”
她把自己的担忧告诉陈简。
“没事,他们估计这辈子都不想看到我了。”陈简解释道,“刚才那个壮汉是什么表现,你又不是没看到。我离他那么远,他一下就跪下了。他们是不敢再对我们出手的。”
陈简这番话既是让陈婵心安,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那……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婵机械般地问道。
陈简叹了口气。
他明白陈婵的想法,他带着她在森林中鬼鬼祟祟躲藏两天,结果被人称为“荣侠客”,这不是成心戏弄别人吗?
“我也不清楚,我是说真的。”现在时间不多,陈简只能用语气表达诚恳。“这些事之后在说,我们今天先到有人的地方住下。”
“好吧。”
“喂,你叫什么?”陈简问大汉。
“回大人,奴才叫裘雷。”
在的带领下,他们用了不到一刻的时间,就抵达了灯火通明的大村落,陈简揉了揉眼,以为自己看到了海市蜃楼,一旁的陈婵则白了他一眼。
“你是路痴吗。”
“拜托,我又没来过这里。”陈简咂嘴。
村镇傍山而建,对于两天没见着活人的二人来说,简直热闹非凡。他们满身狼狈,很快就吸引了朴实村民的目光。
“那……那不是色鬼裘雷吗?”
“他怎么断了个胳膊?”
“他在给那两个外乡人领路!我的天!”
“那恶霸总算是得到教训,我二姑的女儿前年被他绑走,去官府伸冤都没用!”
“听说官府的杂种和他沆瀣一气,会偷偷去他的营地——”
“嘘,别说了!隔墙有耳。”
村民们在灯火中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凡是他们抵达之处,喧哗立刻湮灭。
“看来这家伙在这里还算有名。”陈婵挑眉。
“估计我们要更出名了。”
陈简心想:如果我们独自来到这里,肯定不会惹人注目,正是因为有裘雷领路,才惹出这番景象。他要求领路的目的莫非正是在此?可对他有什么好处?这件事换个角度想,对他没有好处,但对我有坏处,这不正合了他心意吗?
他难道看出有人在追杀我们,所以才殷勤领路,想借杀手替自己报仇?
陈简冷静分析其中的可能性。
在来村庄的路上,他便从裘雷口中得知,劫匪们两天前就觊觎陈婵的美色而跟踪他们。老练毒辣的裘雷不可能没看出他们在警惕追踪者——不过显然,他们的反追踪相当失败。
“大人,这边是村里最好的客栈,奴才跟里头的老板熟识,大人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哦?”
陈简不留痕迹地观察裘雷,想从他面容中读出些什么。
“童叟无欺!”
裘雷还是一副劫后重生的喜悦和对陈简的畏惧。
“给我弄两间房。”
“大人,夫妻二人哪有分房的道理……”
“我们——”
“一间就一间。”陈简打断陈婵。
“陈简,你干嘛?”
“这有什么关系,在外头我们不也睡一起。”
陈简说得名正言顺,实际心中却打起歪主意。
他虽不会像壮汉那样霸王硬上弓,但能和陈婵睡在一间房间,这已经是身处天堂了;而且,除了养眼外,他有更为深层的考虑。
裘雷似乎有所图谋。让柔弱的陈婵独居,是极其愚蠢的决定。
“这……这跟那又不一样。”
“大人,奴才这就去办!”
两人的啰嗦在虬髯壮汉看来只是少男少女之间的小矜持,他听后就当耳旁风过去了。
无论如何,让狄禅宗的小子住下,他才能开始复仇计划。
而且,让二人住一起,对他的复仇更有益处。
他跟踪他们两日,怎会不知他们并非男女关系?
在森林里,他趁两人分开才袭击;如今到了客栈,他提议两人住一起,就是为了让陈简放松警惕。
利用思维盲区,裘雷已是炉火纯青。
除此之外,他占山为王多年,谙熟能伸能屈之道。他深知自己在正面比拼上不是陈简的对手,可他同样清楚,陈简对此地一无所知。
而这常绿山,是他的天下!
来日方长,他有的是办法让他跪地求饶。
先剁了他两只手,把他的欢乐棍给切了,再当着他的面把那个冰雪丫头给上了,然后让兄弟们一起享福。他只能哭喊,求我少折磨她些时间……
一想到陈婵的身体,短暂接触时的肉感又出现在左手心,少女的脸蛋仿佛近在咫尺。
陈简,给我等着!就算你是狄禅宗的又如何?我裘雷手中,已经有一条荣侠客的命了,多你一条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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