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金甲银戟麒麟盔的王府武士护卫着陈王车架缓缓行于车水马龙的街市之上,县府开道下,路人或避之一旁躬身行礼,或交头接耳议论着新王的威仪,车厢之内公子佳人共处一室。
“扭伤了跟腱就不要乱动,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冒冒失失的。”李瀚承轻轻用备用药酒给云栀擦着肿胀的脚踝。
云栀大爷一般靠在软枕上,闭着眼睛,面带笑意。
真的好舒服!
再扭个十次八次她都愿意!
“什么嘛,我才刚十六岁,还小呢!”
十六岁,不小了,都到了议亲的年纪了。
“下次再伤了,我可就不管了啊,没准我还会再踹两脚。”
李瀚承不怀好意地避开掐了云栀受伤的脚踝,在旁边的皮肤上轻轻掐了一下。
这丫头,一起吃馄饨竟然还没认出来自己!
“嘶……”云栀倒吸了一口冷气,噙着眼泪,小兽一般盯着李瀚承,“承哥哥你干嘛……疼……”
自己分明没使劲啊……
看着云栀白玉般细嫰的皮肤上赫然出现的淡粉色印子,李瀚承有点疑惑。
当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娇嫩么……
当真年龄大了差别也大了么……
小时候他俩互相按着打都啥事没有……
云栀看着一脸自责的皱着眉的李瀚承,突然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骗你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呀你,唉……”李瀚承摇着头叹了口气。
云栀这丫头,从下就古灵精怪的。
“多年没见承哥哥,今日见了,没想到像变了个人一样。”云栀索性把另一条腿也搭在李瀚承腿上,俨然一副“我是你大爷”的做派。
“上次你突然人间消失,我着急了好久,后来才听老师说你去了泰西留学。一声不吭地就走,委实过分了些,害我一顿好等。”云栀撇了撇嘴,顺脚轻轻踹了他一下。
李瀚承心底有些温热。
“别乱动,小心伤。”李瀚承抓住了她不安分的脚,将两只脚齐齐放在自己的腿上。
“当时实在是事急从权,你也不是不知道当年太子之事牵连的连老尚书和老侍郎都被牵扯进来。”
当时太子之死确实惹得整个京城抖了三抖。
她不是很想讨论政事,一是因为她着实不熟悉,二是因为一谈到这个,她满脑子都是李瀚泽冰冷的神情。
她岔开了话题。
“对了对了,我后来还听老师说阿姣也被陈叔叔送到泰西去了呢!承哥哥可否看到过她?”
“阿姣……谁来着……这个,这个…奥对我想起来了!好像是见过,见过几次吧,毕竟我们不熟……”
李瀚承拼命回忆着,才在脑子的犄角旮旯里找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听说承哥哥这次学成归来就被陛下封了王爵,恭喜啊!不过……我今天出门仓促了些,现在委实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改日我定带着爹爹,让爹爹他们带着礼物去登门恭贺!”
看着云栀弯弯的眼睛,李瀚承只觉心头一动,他很想说“那就把你当成礼物送给我吧”。
他曾经一直只把她当做玩伴,可去了泰西国以后,他思念她思念得紧,时常看着腕间系着的自己偷偷藏起来的她的发绳,想着他们之间的过往傻笑,后来他才发现自己是喜欢她的,这几年,自己思念眼前人思念得很艰难。
但……这话太油腻了些,不符合他的气质,况且……说不定对于云栀来说,自己只是和她比较亲近的哥哥而已,她扑在自己哥哥怀里撒娇的场景他是见过的。
“你已经给我送了一份大礼了,刚回来就撞上你这么大的麻烦,本王现在觉得很是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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